江没想到你这个人也如此虚伪。
原先在学堂里动不动就说自己出身清贫,所以最知市井之苦。
当着先生的面,义愤填膺的说我们‘其实不知民间疾苦’。
结果现在你那位最知己的大贵兄弟,把卖白丝布的小商贩都算成千济人的奸细,赶出了自己的采邑。
在你嘴巴里却成了不得已,真是可笑。”
张九江闻言有些恼羞成怒,“赶走又不是抓起来拷打、审讯。
不收财物,不罚劳役,就是让他们走而已。
怎么不行。
你刚才没看告示啊,韩丽国让反贼颠覆社稷了。
现在已经不是咱们宋明的番邦,而是被元山属国白羊博尔沁的归宗军所制的敌国
随时可能从海上出兵,袭扰南疆。
这种时候自然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可韩丽人不是千济人啊。
咱们申师不就是韩丽人吗?
她可比你我都更恨千济人百倍、千倍。”
张九江一愣,偷偷看了看上首的女先生申释景那始终没有表情的脸庞,气恼的道:
“释景先生自然是不同的。
咱们‘青斗书院’出身了不知几百、几千有功名的读书人,谁不知道‘白瓷谪仙’的美名。
可一般的千济人跟韩丽人根本就分不清楚,只好…”
他话没讲完,便被两根筷子打断。
申释景身边那位其貌不扬的‘青斗书院’男先生,轻轻敲着张九江的碗沿,“食不语的古训都忘记了吗。”
张九江低下脑袋,不满的扁了扁嘴却不敢再发一言。
就在这时外面有沉闷却巨大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就见两个双目赤红,嘴巴裂开,手脚并用怪人,急速爬过‘初春来’的门口。
眼看就要过去却在最后一步,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攥在掌心般,再也挪动不得。
之后张贵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到两人身旁上下打量了几眼,伸手拉开其中一人的衣襟,取出一个陶瓷的扁匣子,仔细研究了一会。
最后不再理会两人,转身朝张九贵走去。
即将迈步进入素菜铺子时,张贵将手里的匣子头也不回的向后一抛,砸在了原主人的脚下。
顿时火光突现。
无数极为细碎的铁砂随着刺眼的光芒四散迸射。
但只突出去半丈不到,把那两人炸成碎块,就被一股无形伟力按住,掩熄了火。
这时张贵已经来到了目瞪口呆的小伙伴面前,神色一变,仿佛回归人间似的笑了起来。
“九江你吃好了吗?
‘青斗书院’的诸位先生、公子、贵女,事发突然不好布置,虽然让我抓住了几只臭虫。
却惊扰了大家,见谅、见谅。”
‘青斗书院’的男先生缓缓起身,像是第一次跟张贵见面似的整整衣衫,缓施一礼道:
“龙虎真好能耐,好本事。
难怪能镇守一地,食邑千户。
就是不知您为什么明明已经活抓了那两个歹人,却不审问直接击杀了呢?”
张贵苦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