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精神矍铄,举止从容。
龙书案上,他声如洪钟,面容肃穆的自省道:
“此次大败,朕当下<罪己诏>,自承其过。”
明宋丞相吴庆耕是个面如枯槁的老头子。
短短几天再三听到皇帝拿下《罪己诏》勒索群臣,实在不是人君做派,他闻言咬了咬后槽牙,没再做声。
这下子反倒让合正帝坐了蜡。
逗哏的出了题目,捧哏的接招,鼻可就吹不响了。
皇帝只好环顾左右。
目光所及之处,见便是政见跟吴庆耕相左的左右都御史,也都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不由心中暗恨。
文官不成便换武将。
合正帝轻咳一声。
把眼睛定在了大军府左将军乌金乌的身上,“左将军以为如何?”
明宋国的大军府是没有实权的。
但大将军自古以来位高权重,又天生便有‘开幕’的权利,所以平常根本不设。
这样一来,正二品的左将军便等于是大军府之首,也是现实的武将第一人。
名义上勉强能跟丞相分庭抗礼。
可名义毕竟是名义。
再说现在的大军府毫不务实,专门弄虚。
下面军府的人、财、物诸权,早就被兵部夺个精光。
国战之前应该派谁领军;
参战诸军又该从哪几个行省的‘万将衙门’里调拨;
军种如何搭配,大军府根本就没参与。
现在打了败仗,却问左将军,“以为如何”?
乌金乌只想把吐沫啐在合正帝的脸上。
因此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废话,“此时此刻臣以为,万事当以稳妥为上。”
便不再作声。
合正帝心中勃然大怒表面却不动声色。
中和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这时一人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轻手轻脚来到龙书案前跪倒在地,“陛下,津门府尹赵月半呈上来一道折子。
事态颇为紧急。”
如果是别人这时候来这一下,合正帝心里必然得咯噔一声。
但来人乃是明宋内廷之首,都统领太监杨三春,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就算元山帝国的水军兵犯津门,也不可能挑这样的时候禀告。
因此合正帝从容自若的摆摆手道:“呈上来吧。”
“是,”杨三春恭恭敬敬的将折子呈了上去。
合正帝眼睛极快的扫了扫,嘴角闪现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其行当罚,其情可悯。
事情不大,但现在这时机上却有些微妙。
大家都看看吧。”
说着合正帝将折子丢回给赵三春。
赵三春把折子又送到了吴庆耕的面前,“相国请看。”
吴庆耕接过折子只看了片刻便勃然大怒,
“区区一个八品团练,如此妄为,简直荒唐。
如若是国中的统兵官都像他这般擅离职守,岂不举国皆乱。
分明曲意迎合以谋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