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雄寺’占地万亩的广场上。
许多今日已经抢劫、杀戮够了的元山士兵,正牵着自己的马儿,打水、洗刷、喂食。
作为世世代代的牧人,砍掉敌人的脑袋,跟照顾好自己伙伴般的坐骑,是他们懂事起就需要学习的两件事。
血水四溢。
溅湿了一群元山青年军将的靴子。
不过对于正在比赛,谁砍了最多苯教武士头颅的他们来说,除了挂在腰间的圆脑袋其他都不重要。
“哈哈,我砍下了十九个脑袋。
其中一个还挂着黄金铸造的鼻环,明显是名大武士。
要算三,不,五颗普通武士的头。”;
“得了吧,利枪巴图温,真遇到逃亡的苯教大武士。
即便他双手双脚都被折断,掉脑袋的也必然是你。”;
“你对自己安达讲话时可真刻薄,黑羊晁格仓。
苯教大武士固然强大,但手脚都断了该怎么打败巴图温呢?
难道靠下面的利枪捅他,哈哈哈哈哈。”...
现在年轻的元山人虽然仍然保持着老牧人的好习惯,但言辞的古怪已经让长弓哲别这样的老人,感觉不太舒服。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这群打赌的青年军将中有一个真正的姓氏。
既非‘长生大草原’传统的以‘兵器名’为姓氏的,武士家族;
也不是以‘牲畜名’为姓氏的牧主家族,而是‘孛只斤’。
长生铁木在成为整个‘长生大草原’霸主之前,曾经的姓氏。
孛只斤!
静静等着青年人们打赌分出胜负。
长弓哲别朝其中一个貌不惊人的高个子喊道,
“宝日额甚,你过来。”
其实广场上不少的元山人都早已经看见了,他们统帅的身影。
但按照长生铁木定下的规矩:
“一场大胜后的屠城期间,战士们不用再分尊卑。
哪怕最卑微的小卒抢到的珍宝、美人,万夫长也不可觊觎。
彼此相见无需行礼,自行其是。”
所以长弓哲别没出声的时候,无人向他致敬。
现在听到他喊人,才稍稍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而被喊得宝日额甚表情微微一变,小跑着来到了长弓哲别面前,
“哲别大将,现在可是破城后的‘好时节’。
您叫我干什么呢?”
长弓哲闻言别轻声叫出了宝日额甚真正的姓氏,
“孛只斤宝日额甚,今天你就要离开苯佛吐蕃。
作为‘护军使’前往你母亲的故乡韩丽了。”
宝日额甚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后目光闪过锐利的光芒,
“我们元山人的铁蹄已经踏上明宋人的土地了吗?”
“真是个聪明的巴特尔。”长弓哲别笑了起来,“因为当时正是大战正酣的关键时刻,所有消息没有散布出去。
跟我来。”
言毕他领着莫名其妙的宝日额甚,来到广场中央的坛城旁,做出了弯弓射箭的动作。
头顶百丈多高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