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杂鱼虾酱。
赵火头抽着鼻子,闻着院中浓烈的鲜腥味赞道:
“老夫人真是好手艺。
这酱一闻就知道使得生腌手法,慢慢酵熟成泥。
一罐二十斤只要二两银子,简直等于白给呀。
要不说咱们都督公忠体国,廉洁自省,爱兵如子呢…”
刚知道芝海寨中还有这一号马屁精的张贵,被拍的脸热冒汗,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赵火头。
知道我阿姆手艺好,夸两句就算了,你还说个没完了。
天可快擦黑了,你们还不赶紧回兵寨去。
别耽误了婆娘吃甜团,孩儿点花灯。”
“是,属下告退。”;
“承都督赏,属下等告退。”
一伙子兵将个个搬着大罐虾酱,扬长而去。
张贵目送他们走远,微微一笑,从怀着摸出五张刚换的五十两银票,递给了老娘。
“阿姆,这是买咱虾酱的酱钱,白银两百五十两整。
您收好,日后不管是跟着我去兵寨享清福,还是继续红红火火的做买卖都随你。
只是就算想做买卖,日后也别再起早贪黑的忙活。
就请人把杂鱼小虾送来,在雇些帮工洗涮干净,你跟舅母只配料腌酱就好。
做好的虾酱想卖就卖点,不想卖就存着。
隔个十来日,我就让人来收一次。”
老娘知道儿子有逐鹿之心,不可能真贪这点小财。
如今这么做必有原由,所以默默收下了银票。
大舅母茄丹杰娜却是个淳朴人,见倸央多洁真就就一声不吭的把成本不足二十两的十缸虾酱,卖了二百多两。
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道:
“大姐,贵贵才刚做官,就这么明目张胆低买高卖捞银子。
别出了什么差迟,闹了乱子。”
倸央多洁闻言看了一眼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儿子,摇摇头道:
“放心吧大妹,你外甥如今也是八品掌印都督了。
八品武官不见的多么张扬,可团练的掌印都督是有署理衙门,能说了算的统兵官。
手底怎么也得有上千人吃粮。
两百多两的花头,一个月就消化了。”
茄丹桑嘉没想到姑姐还懂这些,瞪大了眼,讶然说道:
“大姐,你怎么还懂这些?”
结果倸央多洁还没答话,二舅母茄丹桑嘉已经多嘴多舌的插话道:
“姑姐毕竟是咱们石尸部的‘女大石头冠’。
魁赫汉还活着的时候不整天说,他抵的上朝廷里的王爷,大姑姐顶得上一品大员。
跟咱们这些草根出身可不一样。
自然懂得些官场规矩。
现在贵贵成了有牌面的武将,其中的规矩自然也拿捏的清楚。
哪用咱们操心。”
倸央魁赫汉就是张贵的舅舅,也是石尸满国前任志大才疏的穷酸国主。
活着的时候整天住在山洞里,幻想自己多么多么尊贵,冬天却连件细棉夹皮袄都穿不起。
死后留下的两个老婆虽然大节无缺,人品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