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叫的羊头肉跟面饼端了上来。
张贵就手拿起块死面饼子,在羊杂汤里泡一泡,塞进了嘴巴,
“这纯白面做的饼子,半斤高高的。
过年卖一个铜子一块,平常呢一个铜钱能买两块。
一两银子值一百个铜子,就能买一百斤的干粮。
可一颗吃了抵三十斤粮食的精良丸,我听说也卖一两银子。
这里外里差三倍多,我可吃不起。”
真正‘一颗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神丹妙药,价值连城,可最低端的粮食精也就三倍的利。
并且也好买,也好卖。
但平民百姓无论如何是吃不起的。
从这个角度讲,张贵也算实话实说,可却引的张九江露出了怒其不争的表情,“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大贵啊,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不是了!
你现在不再是读书不成、买卖不屑、做事懒散的张贵,而是十六岁入道的张贵了!
就算咱们平阳张家的《纵横书》,在入道功法里不值钱。
就算你修炼的纵横飞蹴士,又是《纵横书》里不值钱的功法,最高也就修到‘上丙’…”
看到小伙伴跟讲的话截然相反,羡慕嫉妒恨的二皮脸,张贵实在忍耐不住的插话道:
“张九江,你到底是在夸哥哥我,还是贬我啊。”
张九江嘿嘿笑了起来,招手又跟老板要了一坛梅子酒,自筛自饮着,“你别管我是褒你还是贬你。
总之你也是平阳张家的子弟,说是没‘辈份字’的外室子,但其实跟我、跟张九庆又有什么差别。
无非以前是你妈卖虾酱,我爹卖死鱼。
现在我家多了个读书种子张九庆,可你也成了修炼种子。
就算他高个几等是‘冠州之才’,你低几等是‘显县之才’。
可这样的未来还不够让族里每天拨出三两银子,买‘精良丸’栽培你吗?”
“那倒也是。”张贵面露难色的点点头,接下来却不再开口。
张九江见状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那个爹真是够着的,连带着族里对你也的确牙碜,让人张不开嘴。
可是大贵啊,做人不能太要脸皮。
形势比人强,你自己的前途要紧!”
张贵眼睛一下睁大,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眼圈泛红的重重点了点头,“好兄弟,你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有些身陷局中分不清轻重了。
明天,明天我就先去找那不调的爹。
若是他不帮忙,就去闯主宅,为自己趟出条前程来!”
看到小伙伴振奋精神的样子,张九江的神情灿烂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好弟弟。
来哥哥敬你一杯。
但主宅里的大人们除非天塌地陷,否则大年初二必不会公干。
这点都想不到,看来你脑子还是蒙着呢。”
“九江啊,你小子就不能多着调一会,让我把泪珠挤出来。”
弟兄两个哈哈大笑,两个盛满酒水的粗瓷大碗碰在了一起……
三十守岁熬了一夜灯,让人精疲力竭。
初一深夜,除非哥几个都是属夜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