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子压岁,跟九江顽去吧。”
张八旺本来想跟作为亲历者的张贵,聊聊巨蛇头岛的事情。
可怕老婆再犯浑,也摆摆手道:
“小贵好孩儿,去吧。
去跟你弟兄顽去吧。”
张九江看父母这么慢待张贵,气的涨红了脸。
张贵却不以为意。
捏着小银锭,笑嘻嘻的道:“多谢叔叔、婶子的压岁钱。
小侄告退了。”
转身拉起张九江扬长而去,
孙素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嘬了嘬牙花子。
“走就走了,还告什么退。
跟个书生似的。
以后还是得少让九江跟他厮混。
现在儿子可是清斗书院的学生,淮鹤先生的弟子。
保不齐明年便能考上秀才,再两年就是举人。
得注意体面了。”
张八旺这次没有反驳,沉吟了下低声道:
“当官的难道还能一辈子跟卖虾酱的贩子,做兄弟不成。
有些变故慢慢自然就会发生。
急不得,否则必会适得其反。”
这边两公母暗搓搓的说着小话。
那边他们的儿子则跟小伙伴发起了脾气。
“大贵,你拉我干什么。
我爹娘就是看不起我。
张九庆的同窗友好来拜年就笑逐颜开,嘘寒问暖。
我的兄弟过来拜年就客气一句,再塞块小银锭子了事。
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说着张九江竟然不顾体面的,一脚踢起石板路上积的雨水,引得街上行人侧目。
看来是动了真怒,
一旁的张贵赶紧拉着他一边快走避开,一边小声劝说: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张九庆对你是两面派不假。
可你爹娘,尤其你娘真是冤枉。
她善待飞黄腾达的张九庆,慢待灰头土脸的我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吗。
你要是连这一点都瞧不出,就别去什么清斗书院读书了。
到码头扛大包,卖苦力,一丁点脑子都不动的过生活才合适。”
张九江木着脸久久无语,默默走过两条街才又开了口,
“大贵,你说的道理我以前不懂是没经历,现在不懂就是傻了。
其实刚去巨蛇岛的时候,我当管事,你做伙计,我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痒痒。
怎么说呢...”
“别说了,我了解。
不就是,‘比兄弟强时偷偷暗爽,但真心实意祝愿兄弟比别人都强。
兄弟过的不好伤心欲绝,兄弟开上路虎心急如焚’。
一般银都这样,很正常。”
张九江一愣,“你又说怪话了,路虎是啥虎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理解你的心情。
一世人,两兄弟。
只要交情是真的,其它都是小节。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