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非常要温和,甚至都没跟一向不对付的管家张喜置气。
慢条斯理的道:“秀才公找我吗,那我马上过去。”
他这样的态度明显有些出乎张喜的意外,不过人长大了,经过社会的磨砺了,变得圆滑起来也是应该。
“没想到半年没见,贵哥懂事起来了。”
张贵却解释道:
“我倒不是懂事了,而是感觉现在自己跟张八杉的位置产生了对调,。
以前是他骗大了我娘的肚子,生下我又不负责,所以是他欠我的。
现在他全家甚至连你们这些下人,未来都可能受我牵连,这就变成了我欠他的。
态度自然不同。”
看到他轻易不笑的嘴角划出了如同弯刀的弧度,张喜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一纠,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干巴巴的道:“贵哥又说怪话了。
你虽然受贼子张岩的牵连被族里免了差事,但未必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谈不上牵连老爷,更别提我们这些下人了。”
听到这话,张贵哈哈一笑,呐呐自语道:“你这么想最好。
免得被当成造反番王的仆属砍脑袋,灭九族前提心吊胆。”
“贵,贵哥你说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砍脑袋、灭九族’六个字,张喜面色难堪的问道。
张贵摆摆手笑着说:“我说如此最好。”
起身不在理会张喜,大步出了院子,朝张八杉家走去。
‘启经坊’,平阳镇中张家中坚子弟群聚之所,算是准核心区。
这里少有繁华,多有书香;少主脉膏粱,多庶脉精英。
居民层次比有余坊高出两档不止。
张八杉住在启经坊的边缘地带。
两进的老宅子还是他爹重病后,分家前专意给他置办的。
说是留给唯一还未成亲的末儿一栋宅子成亲,不算入分家财物之中。
充分实践了,‘天下爹娘爱小的’这句民间俗语的真实性。
也气的张八杉四个哥嫂牙根咬碎,却无话可说。
耕读传家的世族最重伦常。
而爷爹老爷就是‘天地君亲师’五伦中最大的‘亲’。
别说分家时偏心了,就算一个铜子不给又能如何。
张贵来到便宜老爹家宅院门前时,唯一的粗工张牤正在门口抱着肩膀四下张望。
看见张贵慌忙上前一把拽住,就往宅子里拉,
“哎呀贵少爷,你总算是来了。
老爷都等的心慌了,叫我在门口等着,说你来了马上去见他。
咦,张喜管家呢,他不是去叫你了吗?”
“他跑的没我快,追的时候颠了脚,在后面呢。”
两进的院子从大门到堂屋十几步就能走完。
堂屋里没有旁人,只张八杉一人坐在正位。
张贵走进堂屋笔直的站着,问道:“张秀才找我有事?”
说态度不同但当他真看见张八杉时,仍是一股怒气直上心头。
张八杉听到亲儿子这么跟自己讲话,也是气的眼睛生火。
因为每次见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