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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让黒木镇的管事背叛老领导,跟着新老大混。
要求有些过分,但其实张岩既然已经接任了平阳张家‘外务家老’的位子,现在只是赖在乱牙不走。
手底下的中层喽啰树倒猢狲散,个人顾个人也是正常。
反正黒木镇立了新堂号后,所有人事都将独立运作,就算张岩成了外务家老也管不太着了。
时也势也。
现在答应新老板的召唤,无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别的管事不好说,张贵却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前老板张岩的手段,必然早就知道张七同来乱牙的目的,还故意难为明显不符常理。
其中必然有旁人难以揣测的原因,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他深深拱手鞠躬道:
“大人,我一个小小管事当不得风雨。
在您看来是个小水花,落到我的头上却可能淹死,所以只敢按着规矩去做。”
按照规矩,自然是张七同跟张岩做好了交接,住进了黒木镇公所。
在正厅理事了,才能对黒木镇的管事下达命令了。
四周久久无语。
张贵不敢抬头只能硬顶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既如此你下去吧。”
张贵闻言继续深深鞠躬,一步步后退着出了帐篷。
外面月黑风高,空气清凉。
张贵长松了口气,快步向营区外走去。
无意间看到旁边的岔路上,几个牵着披甲赤红骏马的甲士,一闪而过,
这些甲士一看就久经沙场,造型是重甲骑兵。
数量虽少但甲胄上印的暗纹却触目惊心,赫然是朝廷正规军的‘川形’。
“怎么个意思,兵部有人或者背后还有大佬支持是吧。
都不是一般人啊!”
张贵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本来恢复平视的眼睛又垂了下来。
加快脚步的出了营地,没入黑夜之中。
狂风突起,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海上的大季风来了。
一时三刻后,张贵顶着风雨回了坊市公所。
偌大的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在堂屋点起炉子,脱掉淋的冒水的靴子,直接把脚丫子伸进了火里。
晒了那么些天的大太阳,受主神丛之一‘吞鸦’的影响,由另一个主神丛‘水火相济’泵出的淡金血液,已经遍及周身。
虽然没有形成新的‘从神丛’,但肉身直接跟火焰接触已经无碍。
隐约可见炉子里的火光化为一缕缕的流火,涌进毛孔。
等到张贵烤干净身体,起身取了小半板‘干果仁糖果’吃光。
又拿三十个生鸡蛋在大盆里搅散,加三斤香油、三斤白糖用沸水冲成鸡蛋茶,一口气喝干净。
再给大炉子加满了焦炭,正想要睡觉,突然张贵心惊肉跳了一下。
黒木镇在他神许之地里,偶尔心潮涌动也是正常。
走到门边看了看,大如倾盆的暴雨,就算情况特殊也实在不想出去,就打算回去继续烤火睡觉。
突然又心惊肉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