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吧,人来就行,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不消多时,那狱卒气冲冲的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往阿鸢的禁止上多填了两道降魔咒,阿鸢顿时更加头晕脑胀,全身无力。
她以为是老头做了什么妖,让他们吃了瘪,谁知狱卒接下来的话让阿鸢大脑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耍鬼是不是?冥河边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屋子,也压根儿没人认识一个叫老头的鬼,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想找点乐子是不是?”
狱卒气极,今日一番作为,使他成了想邀功又不长脑子的鬼,尤其同僚成了降魔英雄的同时,他成了一个笑话,于是说话间又往禁制上加了几道降魔咒。
阿鸢本应被十余道降魔咒压得头痛欲裂,但却浑然不觉。
她不明白,自她有意识,老头就生活在冥河岸的那处院子里,且不说他是阿鸢的“干爹”,就他自己那个好显摆穷嘚瑟又花钱如流水的性子,冥河两岸谁人不知?
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
怎么……会呢?
之后阿鸢再不言语动作,只缩在禁制里,一团虚影只占很小的空间,仿佛回到了灵体不全的时候。
那时没有记忆,醒来的时间又少,根本无从积累经验,加上只是一团模糊的灵识,经常在各种尴尬危险的场景苏醒过来,十有八九人人喊打。
第一次见老头,就是因为在沉睡的时候误飘到了艳鬼的卧房之中,在床边醒来的时候正巧是艳鬼云雨之时,被艳鬼放到冥河里“洗涮”了几日,本就不多的灵识被河中的鱼儿吃得七七八八,被老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那么星火一点的灵识,经老头数十年温养,也变得和个寻常冥族一样,又过了百十年修为飞涨,能打得过三五千年修为的冥族,有了自己的地盘,给老头揽日夜数不完的纸钱。
看着他抱着钱袋子笑得胡子乱颤的样子,阿鸢就觉得心安。
一缕游魂,虽然一个正经鬼样子都没有,但终究,算是有个家了。
怎么可能会因为她是魔族就弃她而去呢?
老头最喜欢钱,她这么会赚钱,老头才不舍得呢!
肯定是……肯定是在暗地里急得不行,找机会救她呢!还有阿柴阿胡他们,没我撑腰,没准又被李家那几个欺负了,肯定想我得很……
但或许这牢房太过空旷,阿鸢又显得那样小,小的仿佛世界就剩她一个了,她紧紧攥着心中一点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
一直到入夜,她听见外面有法术相击的声音,禁制上的降魔咒忽然一张接一张地碎裂开来。
她的生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