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贫道冤枉啊!”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玄机子扯着嗓子哭嚎,他此刻是一点儿脸皮都不要了,声泪俱下地求着青城派放他出来,无他,实在是自己太冤了。
他承认自己千里迢迢跑来川蜀居心不良,但他敢做敢当,自己都没有下手,凭什么要替别人受过!青城派也是一群耳聋眼瞎之辈,竟然好赖不分!
外头听着这老头狂呼乱叫的余沧海也是脸色难看,私心里他当然想把这个觊觎他姐姐的色老头一刀剁了拉倒。
可玄机子再猥琐不堪,毕竟也是武当派的前辈,为青城派着想,余沧海心里纵有天大的恨也不敢伤了他分毫,若不是余烟发话,他甚至打算悄悄将人给放了。
“掌门,他这样子......该不会真是我们误会了吧?”青城派的弟子除了余沧海那不成器的儿子之外,多数都是没下过山的小年轻,他们听着玄机子喊得凄惨,不由得就动了恻隐之心。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余沧海瞪了那弟子一眼。
那天夜里他闲着无聊去寻姐姐说点家常,正巧就看见了姐姐屋子之外有人影鬼祟,他大喊一声“来人抓贼”就第一个追上去。
可惜那人有些本领,他追上了人却连面都没看清就被一掌打退,好在他姐姐后发而至,追着这老贼一路都快跑出青城山了,最后在山门前将其擒下。
玄机子当场被拿下还有脸喊冤,真不知道武当派百年清誉怎么养出这么一颗老鼠屎来。
余沧海在门外听玄机子嚎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离开了,他要去找姐姐商量对策,现在他就怕武当大张旗鼓上门要门,若是放人青城派颜面无存,若是不放必然交恶道门第一大派。
两难啊!
余沧海苦着脸去拜见了自家姐姐,自从当年那场血色婚礼之后,他姐姐就避入深山隐修。
山中有片竹林,静谧宁和颇有出尘之感,余烟平日里就住在这里,余沧海严令不许门人弟子前来打搅,这才让那玄机子有了可乘之机。
“姐。”余沧海来到竹林小院外,隔着半人高的篱笆便瞧见了余烟正在池边喂鱼。
天色尚早,但竹林之中仿佛与世隔绝,偶有两道清冷的日光落在屋檐上,却也如剥落的繁花,只余几分凋零的寒凉。
小院一片寂静之色,唯有那池边一道倩影格格不入,鱼食落下溅起波澜阵阵,花影破碎凋落淡淡微光,女子淡淡的青衣上绘着张扬的彩凤花鸟,骄傲却不显媚俗,如烟火般叫人目眩神迷,当真美得不可方物。
说来余家这对姐弟也是有趣,姐姐余烟名动四方,美得惊心动魄,而弟弟余沧海则样貌粗鲁,还因为身材矮小被人蔑称为“余矮子”。
余沧海对自家姐姐是又敬又怕又爱又妒,敬她武功高强,却也怕她杀人不眨眼,爱她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妒她天赋之高,自己竟是望尘莫及。
“姐,”余沧海走进了小院,来到余烟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咱们扣下那老家伙,若是武当派上门要人该如何应对?”
“武当若是要脸,赔礼道歉还来不及吧。”余烟的声音如同微风送上碧空的柳絮,清冷中带着几分无法企及的缥缈。
“可我听说玄机子的徒弟莫言道长,是个十分难缠的人物。”余沧海不无担忧地道。
去岁林家的惨事已经尽人皆知,只因为一点儿冒犯,武当就对林氏一门赶尽杀绝,莫言道长放出话来千里追杀,莫忘道长当众逼迫林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