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老夫摆渡向来不收分文,只是船不快,三位若不介意,便上船吧。”
这船夫长得如此恐怖,岳灵珊有些害怕不敢上船,但是洛小白和任盈盈都上去了,她怕坏人但更怕被丢在荒郊野外,所以咬着牙也跳了上去了。
船夫撑杆向河对岸驶去,洛小白靠在床头,看着那船夫独臂发力亦是有力,可这船仍是慢如龟爬。
直到日轮西下,天地归于一片蒙蒙夜色,这小船也才将将行到河中,天黑了,岳灵珊心底更是害怕,她几乎是缩成一团躲在任盈盈怀中。
而到了河中,这本就缓慢的小船更是停下不动,三人抬头,只见那船夫竟将撑竿挂在船尾,面对着三人就坐了下来。
任盈盈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敲银子?”
她暗道自己太大意了,这船夫看着就不像好人,她因嫌陆路太远还是轻易上船了,若是在地面上她还有几分底气,可在这大河中间,她又不通水性,即便杀了这恶贼她们一样凶多吉少。
船夫的动作很慢,他从脚下木板里找出一把被藏着的剑,剑上满是血污,显然已经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
“不要银子,只是老夫从不渡活人。”船夫一对死人般的眸子,瞧着是半点生气都没有,只是他似乎身体不好,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洛小白平静地看着那船夫道:“不知我们如何得罪了阁下,在下洛小白,五岳盟主左冷禅是我师兄,若是你我两家素无恩怨,还请给个面子,送我等过河,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船夫看也不看洛小白,只是垂着脑袋一手勺水一手拭剑:“老夫不认得什么左冷禅。”
岳灵珊这时候也壮着胆子喊道:“嵩山你不怕,那华山你怕不怕!你若是要害我们性命!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爹可是华山掌门!”
此话一出,船夫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蓦然抬头看向了岳灵珊,平古无波的眼神缓缓发生着变化,一股令人胆寒的恨意逐渐染红了那死寂一样的眸子。
“原来你们是华山的弟子。”
船夫脸上挂着瘆人的笑,他颤巍巍地起身,手里剑锋向下,猛地往船底一突,可这船身出现任何断裂,反倒是周边的水面上“咕嘟咕嘟”冒出气泡。
三人不明所以,分神盯着那水中气泡细看,只待片刻之后,从那船底竟生生浮出几十具缠满水草的骷髅。
岳灵珊被吓得尖叫出声,任盈盈也是浑身发凉,洛小白眼神一定,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小船行进速度如此之慢了,不是船夫力小,而是船上挂了这么多东西,想快也快不了。
“这么多年了,总算叫老夫等来了你们。”
船夫独脚立于船上如桅杆一般巍然不动,如血的真气缓缓缠上那污秽剑身,他抬起那剑锋直指岳灵珊,眼角竟滑下两行感动的泪来。
只见他仰面朝天,口中如泣如怨地道:“诸位师兄师弟睁开眼看看吧,苦等多年,我终于等来了气宗的狗贼,今日我就杀了他们,替你们一雪当年玉女峰上的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