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兄,久违了。”
两方僵持之际,一道沉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仪和仪琳一惊,知晓已经是瞒不住了。
仪和沉着脸拉开车帘,林平之已经醒来,比她预想的时间要早许多,看来是她小瞧对方了,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修为已是不差。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平之日后定当涌泉相报。”林平之似乎已经平复了失父之痛,他的神情冷静得可怕。
“不必!”
仪和冷着脸看着林平之下了车,她以眼神把欲言又止的仪琳给逼回了车上,随后对着少年道:“日后若公子惹了是非,只要不牵连我师姐们即可。”
“平之不会行那恩将仇报之事,还请姑娘安心。”林平之郑重承诺。
“但愿如此。”
仪和冷淡地对林平之开口,随后转而对洛小白道:“仪和与师妹尚有要务在身,就此拜别师叔。”
洛小白点点头:“一路平安。”
随后,仪和驾车匆匆离去,马车上的仪琳探出脑袋担忧地看了一眼林平之,跟着师姐一起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林平之目送两女离去,死寂的眼神里藏着太多他现在不愿意提起的东西,待马车远去之后,他才转向洛小白:“当日一别,没想到会在此地重逢,洛兄来此应也是受了武当之请吧。”
“我掌门师兄日理万机,由我代他来武当观礼。”洛小白道。
“既然如此,”林平之顿了顿,忽然道:“洛兄可是打算擒了我送与武当?”
洛小白淡淡地望着对方,虽然林平之故作镇静,但他还是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颤抖来,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与不甘。
见状,洛小白嘴角微翘,随后又轻轻压下,他摇头道:“林兄,你我的交情何必说这种话,今日我来此并非抓你回去,而是劝你快走。”
林平之身子一颤,随后面上双瞳缓缓被仇恨的颜色浸染,他以泣声恨恨骂道:“走?!我与武当不共戴天!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士!迟早有一天!我会踏平此地!将这些人统统都杀了!”
少年愤然拔剑拄地,两手攥着利刃,那鲜血顺着剑身流下,只见其涂血于脸颊两侧,随后跪月赌咒:“林家的仇只有用血才能偿还!爹!娘!你们就在天上看着儿子吧!我会把那些道士统统杀光!他们的妻儿家小,弟子长辈,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谁对谁错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林平之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记得他父亲是被武当派逼死的,他母亲之死也肯定另有蹊跷,想来也必然与武当派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他外祖一家被莫问欺辱,以至于金刀门落败,王氏一族远走南方,他与武当之间只剩下无尽的深仇大恨,非血流成河不可止。
“武当树大根深,实力仅在少林之下,仅凭你一人之力,纵然有心复仇又能如何?”洛小白拍拍林平之的肩膀以示安慰。
洛小白可没有阻止对方犯傻的想法,他又不想和乐山大佛换位子坐,林平之要复仇他乐见其成,巴不得闹得更大一些才好,现在也只是提醒对方不要被愤怒冲昏脑袋以卵击石徒增笑柄罢了。
“树大根深?的确如此,但那又如何!”
林平之冷笑道:“武当之强,关隘无非就在那冲虚身上!是此人武功高强才护得武当上下安宁,只要我将武功练到他之上,届时这座山上就无人能挡我!”
这倒是话粗理不粗,混江湖从来都是比势力,但是复仇却只需要一身蛮力就足够了,林平之父母皆亡,外祖一家也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福威镖局都没有了,他可以算是孑然一身。
所以林平之现在可以随便血溅五步,反正别人除了直接弄死他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报复他,这种人才是让各大门派最头疼的。
“林兄志大在下佩服,”洛小白先是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说道:“只不过冲虚道长武功高强世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