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因为自己那点说不出口的胆怯,他没有跟着玉玑子下山去找东福商行的麻烦,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玉玑子对自己的“厚待”显然别有心思。
“林镖头,并非我们师兄弟挟恩图报,实在是师兄他啊,死得太惨了。”
坐在对面的玉音子对林震南感慨道:“因着你我两家的旧缘,师兄他置生死于度外,替你下山挡了这一劫。”
玉磬子则似笑非笑地道:“林镖头,咱们都是武林中人,得懂得知恩图报啊。”
林震南面露苦色:“林某人岂是那等不知好歹之辈,二位前辈但有所请,林某定万死不辞。”
“好,林镖头果然是侠义之人,既然如此,那老道就厚颜开口了。”
玉音子和玉磬子对视一眼,前者沉声道:“久闻林镖头家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名,今日特想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果然如此——林震南心中叹息一声,面上忙道:“不敢推辞。”
“好!请!”
玉音子闻言大喜,他与玉磬子屏退了所有人,独留他们三人在院中,随后两人开始“比试”。
说是比试,其实不过是林震南接连施展剑招,而玉音子只接招不还手,生生将这套剑法看了两遍,直到完全记住为止。
一连施展了几轮剑法,林震南已是满身大汗,他喘着气停了下来,抱拳道:“前辈武功高强,林某佩服不已。”
苦涩几乎要溢满心头,林震南感觉自己就像那没出息的败家子的,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被他都糟蹋完了。
看着旁若无人商讨起剑招细节的两人,林震南终究是拉不下那个脸再陪着他们唱大戏,长叹一声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得到了完整剑法的两人也没在乎林震南那点不甘心,玉音子和玉磬子很快就对外宣布他们要闭关,两人来到后山静谧之处,日夜不休地开始练习辟邪剑法。
而林震南此刻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下山之后,他对单七道:“此番押镖方叫林某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回福州之后,林某想着就退隐了吧。”
单七大惊:“林兄,何至于此?”
退隐江湖后自然不能再做这镖局的生意,这可是从林震南祖父那一代传下来的基业,他若是就这么将镖局关了,只怕日后少不了要担上一个“败家子”的名头。
林震南苦笑道:“单兄,你瞧这江湖,人人都标榜仁义,可林某一路走来所见,不是仗势欺人之徒,便是贪婪无耻之辈,如此江湖,林某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说到最后,林震南语气中已有了怨怼之意,他自己实力不济叫人欺负的确丢了祖宗脸面,但玉音子和玉磬子强索秘籍之举,更是让他愤恨。
“好在林某家中还有些许浮财,不走镖了,开家客栈悠闲度日,多陪陪妻儿也好。”
林震南收拾了心情,到了临别处与单七说道:“就此别过,若是日后单兄也厌了这江湖纷争,可到福州来寻我,林某旁的不敢说,但这好酒好肉定不会少。”
“哈哈!好!”
单七见林震南心意已定便不再劝,两人道口分别,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
此后数日,泰山城内仍是流言纷纷,因二位长老忽然闭了关,泰山派群龙无首也管不着外人怎么说。
且不提这泰山百年清誉如今还剩几分,就说那日从林震南处得来秘籍之后,玉音子玉磬子两人是日夜苦练,但很快两人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辟邪剑法远非传闻中那样精妙,甚至在连贯性上还不如江湖上那些九流的剑法,两人越是练习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林震南该不会是耍我们的吧?”玉磬子愤愤地丢了剑,表情扭曲如同恶鬼。
玉音子咬着牙又使了一遍剑招,同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