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月光酒。
换来的是让亚伦毛骨悚然的真相。
镜中蛛的诅咒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棘手。
“我所说的冷蛛,是一种生活在冷原南部边缘地带的巨型蜘蛛,只要食物充足,它们终身都在成长,体型巨大且富有智慧,而且极为擅长筑巢。”
“你所说的镜中蛛,我想应该是携带了部分诡梦特性,这才将镜中世界当作巢穴,利用镜面来狩猎,这很符合它们的习性。”
“最麻烦的是它恐怕还信奉着丝绸王座上的那位蜘蛛之神,醒目的红色印记和头部的人脸,如果你能够看到它,应该会发现这两种特征。”
打开酒壶抿了一口,阿塔尔也不管亚伦能不能听懂,自顾自地说着有关于镜中蛛的信息。
尽管像是第一次听到诡梦这种现象,他依旧能从中推断出许多东西,智慧而博学。
庙宇门外有几只猫探出头。
犹如宝石般的黄绿色竖瞳在黑暗中闪烁着辉光。
“怎么做才能解除诅咒?”
亚伦看着恢复原状的右手掌,喉咙莫名干涩。
他以为熬到正神教会干掉镜中蛛,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现在看来,再拖下去,镜中蛛死不死不知道,他应该是快要进入蛛仆的第一阶段了。
所谓的“蛛仆”,阿塔尔刚才也做了解释。
镜中蛛会选择部分有潜质的猎物,大部分是人类,然后在他们体内注入诅咒能量,利用蛛丝侵蚀骨肉和灵魂,再将其改造成协助狩猎的仆从。
换句话说,正神教会发现的那些小一号的“镜中蛛”,根本就不是什么子嗣,而是镜中蛛利用受害者制造出来的蛛仆!
“找回那缕残魂,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与你......不,应该说是这具躯体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镜中蛛以此架起网桥,只要他还在,诅咒能量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入躯体,你的梦境也会成为镜中蛛的狩猎场。”
说话的间隙,阿塔尔的目光再度落到亚伦身上,忽地像是察觉到什么,凑近道,
“除了诅咒以外,现在还有更麻烦的问题。”
“问题?”
“你是谁?”
“我,我当然是亚伦,不,余轲,也不对......”
亚伦下意识地想要说出前身的名字,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如果说真正的亚伦·赫伯特还有残魂留存于世,只不过是被镜中蛛当作网桥支点囚禁。
那么自己又是谁,穿越者余轲?
问题是余轲的灵魂融合了大部分亚伦·赫伯特的记忆,更是与他的躯体合二为一。
超凡觉醒后拥有三枚超凡符文就是最好的证明。
穿越者余轲,戴瑞尔市平民亚伦·赫伯特,还是说两者融合后的全新存在?
正当亚伦逐渐陷入自我怀疑之际,阿塔尔先是将酒壶放到一旁,旋即伸出双手捧起前者的脸庞,拇指交叠着摁在他的眉心处,半眯起双眼,
“放轻松,看在你赠予我的月光酒份上,只此一次。”
亚伦感觉到眉心的拇指发力前推,旋即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后仰,浑身一轻,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身躯,紧接着意识开始变得恍惚,仿佛半梦半醒间听到阿塔尔的声音。
“你的灵魂并不纯粹,混沌,失序......这是什么,啊,灵魂本源凝聚而成的符文,奇特的能力,不过它们同样受到了影响,有所缺失,还有这个,似乎与命运相连的能力......虎斑猫变形......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会跟到这里,伟大贤者巴塞尔......”
由于精神恍惚,亚伦并不能完全听清楚阿塔尔的话语,也看不见他所做的事情。
直到某一刻。
脱离身体的那些东西尽数返回。
意识重新变得清晰,亚伦捂着额头,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