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在匕首齐根没入一侧墙壁的同时,沈言悄声叹了口气:
“西城的王老棍子,认识吗?”
“谁?”
田乘龙脑中混乱至极。
“城里的老贼头,说是把钱都给了你,怎么,没印象?”
“有,有。”
田乘龙忙不迭地接连应声:
“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少侠您明见......”
沈言却不待他说完,而是直接出言打断:
“这个钱,以后就不交了,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
“那好。”
眼见这实力可怕到极点的年轻人,似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天王帮帮主、沧浪县西城老大田乘龙不由得满眼茫然:
不是?
就为了这么点事?
至于吗?
王老棍子那才几个钱,老子倒贴给他都行啊!
话说回来,这老东西,到底从哪请来这么一尊大佛,真是活见鬼......
心中纵然咒骂一时,不过,随着事态似乎平息,这份田大帮主的心思,还是逐渐活络起来。
可就在下个瞬间。
田乘龙面色骤变!
就在其人惊怒交加地目光里——
沈言淡然自若地来到大厅中央。
少年向四面八方拱了下手:
“诸位,在下沈阎,阎王的阎!”
翠闲庄恢弘宽敞的正厅内,其人声音朗朗,清楚无误地传进在座的每一位耳中:
“在沧浪县西城这片地方,现在看来,我或许还有一两分薄面......”
这是王夫子吩咐下来的事情,师生两人说来说去,不知怎的,话题就从该怎样平定天王帮,转变成要如何接手天王帮了。
甚至,这件事关乎于那桩神神秘秘,自家老师却始终不肯言明的大事,沈言无奈,也只得照办。
就连这个音同字不同的假名字——“沈阎”,也是王夫子琢磨着起的。
而就在少年于大厅内侃侃而谈,言笑间意气风发时。
田乘龙却已然抖如筛糠。
对这位经历过大风大浪无数的西城老大来说,此时此刻,其人竟是又气急,又畏惧。
这是要做什么?
这分明,就是在夺他田大帮主的基业!
真要让这小子把天王帮上下都给拿捏了,那我田某人的面子,还能摆到哪里去?
但......
这位曾经号令大半个沧浪县城的天王帮帮主,蓦地想要起身。
然而从肩头传来的阵阵锥心之痛,却令其人清醒过来——十年,哪怕五年以前,面对这样的情形,田乘龙一定会选择冲上去,不顾一切地以命相搏。
可他如今已四十岁了,最小的儿子,却才刚学会走路......
田乘龙痛苦地闭了下眼睛。
那段刀头舔血、快意恩仇的生涯,终究离他远去了......
......
六月上旬。
大盛朝西南边陲一地。
兴义府沧浪县城中的风气陡然一变!
先是“每人五十文铜钱”的入城费不收了。
紧接着,平日里凶神恶煞,向来靠为非作歹取乐的那群帮派子弟,竟然也如换了个人一般,在县城中销声匿迹了好几日。
直到有心人稍加打听,百姓们这才晓得:
原来是前几日,县城里来了个神通广大的沈阎王。
其人把原本在城中作威作福的那位田老大,灰溜溜赶了出去不说。
这位新来的沈阎王,刚一接手西城翠闲庄,就片刻不停地定下数十条规矩。
让众多欺行霸市惯了的小弟们,纷纷叫苦不迭。
最后甚至逼得这沈阎王,不得不连下狠手立威!
近日。
西城帮派已然被整治得宛同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