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都还是与少年对此的印象相去甚远。
等到负责唱名的吏员,带着一队乐师姗姗来迟。
一首满是欢快意味的曲目中,其人掀开最下方那片糊名红纸,念出抄在影壁墙上那位童生的名字来:
“第六十七名,龙场县张修成!”
人群里。
本次府试最后一名,新进秀才张修成,还一时茫然。
不过紧接着,随着前来旁观的高明扬推了一把,这位年龄稍长的书院学子当即反应过来,四下连连拱手:
“侥幸,侥幸。”
与此同时,那位负责发榜唱名的学政下属吏员也并未停顿,而是继续撕去一张糊名:
“第六十六名,久长县伍敬祖!”
人头攒动的童生堆里,立时传出一声:
“噫,我中了,我中了!”
顷刻间,人群散开。
露出来这位上榜秀才,却是个四十余岁,衣衫落魄的中年人。
其人狂喜之下,居然浑身颤抖个不停,当即就被影壁墙左右的兵士搀扶住,生怕他大喜过望之下,直接昏死过去。
而随着吏员把这满墙的糊名,一张张扯下。
听到同砚之交的王宝和、柯彦,还有那位小公子谢承运先后上榜,沈言面露笑意。
随即。
看着那仅剩下的数个名字。
少年微微摇头,无声默诵《四书五经》经义的同时,他将王夫子所赠暖玉壶打开,嗅了下其中扑鼻的酒香,便一口饮尽!
虽似有一团烈火入喉,可沈言的神智依旧清醒。
在他胸中,沉寂了许久的才气第十寸,此刻也如蛟龙猛醒,开始拼命吞噬沈言反复颂念的圣人经义,和酒浆中被暖玉壶滋养出来的氤氲灵气!
可就在他才气累积圆满的片刻。
沈言身侧,有位少年并不认识的年轻学子,陡然间皱了皱眉:
“这位兄台,此刻还在发榜。
“即便你见自己上榜无望,心中抑郁,也不应该在这府衙正堂中当众饮酒,打扰各位同道聆听圣训!”
其人话音未落,当即有人出声附和道:
“是啊。”
“冯兄说的是!”
“你这少年,怎的如此无礼?”
其实沈言悄然饮酒,根本全无动静,又怎么会影响到旁人?
此时在影壁墙侧,那位本省学政下属的吏员正念道:
“第三名,久长县冯云!”
于是,几名来自该县的童生又齐声赞叹:
“到底是冯兄。”
“不愧为我久长县案首!”
“冯兄才华横溢......”
“你这小子,还不速速依冯兄所言,向诸位同道致歉?”
“......”
“艹!”
这番话出口,顿时激怒了人群中的龙场县学子。
木户少年王宝和挽起袖子,手臂上青筋绷起,当即要和这几人讲讲道理。
可随即,他便被沈言拉住。
“王兄,不要着急。”
听着那唱名的吏员念出本场第二的姓名,却是一位来自景阳县的学子时,少年只轻摇下头。
稍后。
“第一名,修文府秀才案首,龙场县沈言!”
徐道元徐大人,最终,还是将这位写出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句的天生文曲星,排在了本场府试第一!
修文府,秀才案首!
自穿越以来,三个月过去。
沈言终究还是成为了他孜孜以求的秀才。
伴随着阵阵格外热烈的雅乐,吏员的唱名声,在府衙的院落中回荡开来。
少年目中清气也随之绽放:
就在这一瞬间。
府衙中有紫青二气,分别化成龙虎,在半空中嬉戏周旋了片刻。
高天上云层翻涌,丝丝金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