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围观祭礼的行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公子不就在......哎?圣人祭典,沈公子怎得不在此处?”
“是啊。”
钟庸掌柜点下头,眼中写满了好奇:
“沈公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
直至午时祭典结束,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包括本县县令,县丞在内的大小官员,以及数十位本县新进童生,来到县城南街上时——
众人才又见到了四月份中,连日以来,颇有些神出鬼没的沈公子。
而望着少年身后,崭新盖起的三层木楼。
一时间。
南街附近的居民,倒想起几件事来。
这条街上,原本有位言语随和、总是昏昏欲睡的孙老先生,开了家叫做“集贤堂书坊”的抄书铺。
可就从今年二月份起,这位老先生就闭门不出,抄书铺也总关着门。
再后来,据说孙老掌柜回乡与其夫人团聚,抄书铺被转交给了,当时名气还只在读书人之间流传的沈公子。
不过,沈公子可是天生文曲星,既要读书进学,还得去县衙中协理政务。
这段日子里,抄书铺总还是关门的时候多些。
直到数日前。
忽然有大批淘金帮的伙计过来,给这间小抄书铺外,围上栅栏。
一大群人又是敲敲打打,又是卖力吆喝,没几日功夫,竟然在这座临街的小抄书铺上面,又加盖出两层规模不大的木制小楼。
使其一跃,变成了南街上数一数二的高大建筑!
此刻。
沈言就伫立在这座三层小楼前。
他深深吸了口气。
随即,抓住覆盖在门楹上的大片黑布,猛地扯下!
稍后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不必多说,出自这位沈公子之手,字迹端正之余,自有一番洒脱气势的楹联。
上联书:
“书山有路勤为径。”
下联写:
“学海无涯苦作舟。”
横批:
“有教无类。”
向四面八方拱手行礼后,沈言清了清喉咙,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诸位。”
少年声音朗朗:
“学生沈言,不久之后就将赶赴修文府,参加府试,而后更要勤加读书,以备科举。
“这间集贤堂书坊,虽然被孙连成老先生交予我,可在下又无暇经营,长此以往,却不免会使架上的书卷蒙尘,也同样有愧于孙老先生的恩德。
“故此,我已禀明本县卢大人,自今日起,集贤堂书坊,改名为——
“集贤藏书楼!”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不时掀起几许波澜。
旋即,有个颇为年轻,稍显胆怯,却像是鼓足了勇气的声音开口问道:
“沈公子,这集贤藏书楼,是个什么样的章程啊?”
少年微微一笑。
以眼神示意,提前约定好给他“暖场”的高二少爷的同时,沈言不慌不忙,平静回复:
“就像在下写的那样,有教无类。
“眼下集贤藏书楼中,现有的数百卷书,全部赠与诸位。
“只要是有心读书之人,皆可以到这座藏书楼来借阅,分毫不取,也并不禁止抄录,只是不能私下带走。”
“沈公子既然无心经营,那这座藏书楼,由谁来管理?总不能使其放任自流吧?”
高二少爷又帮他补充了一问。
“自然是由本县县衙和书院一起,共同管理。”
沈言轻点了下头,语气依旧从容:
“学生已经与县令卢大人,以及书院的二位堂长先生协定好。
“藏书楼双方共管,且会派遣精通笔墨的文吏和书院弟子来,抄录部分书籍。
“诸位在此,若是看中了心仪的书,也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