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如流!
非但如此。
沈言蓦地睁眼,点点清光在他的双眸中泛起。
四书五经小成后,少年胸中才气,也陡然间增加了一截。
清濛濛的才气,粗如线香,长度却已经接近寸许。
才气一寸,可入九品。
沈言距此,也不过只剩下一步之遥!
除此之外。
经学融合,突破小成后。
他还可以随时消耗胸中才气,加持头脑,即便才气不多、时间有限,却也能够让自己在这一时三刻之间,成为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不世奇才。
效果何其了得!
反复呼吸吐纳,按捺住心中激动的心情后。
沈言微微抬头,看向窗外那一轮如冰般清白皎洁的明月。
心中犹然思量:
我的经学造诣,已然不低,应对以“贴文”,说白了就是默写填空为主的考试,基本不成问题。
不过,听孙老先生所说,童生试的主考官,也就是本县县令,喜爱书法。
至于我的书法,也有小成水平,这足以入眼,却不一定能让本县县令一眼观之,就见猎心喜,以至为我网开一面、降低通过标准。
想要做到有备无患......
少年点点头的同时,嘴角微微上挑: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考前这几天,再把书法技艺,也肝到更高层次!
......
后日天明。
晨曦渐露,东方泛白。
龙场县南街。
“砰砰砰!”
沈言昨日抄了一卷有余的《杨文贞公文选集》,今个又来拍集贤堂书坊门上的木板:
“孙老先生,今日不开门吗?”
“最近都不开门。”
抄书铺内,传出孙老掌柜略显沉闷的声音:
“这几日我有些别的事情,小沈,你且安心备考......”
“是。”
沈言无奈点头。
文房四宝皆价格不菲,没了孙老先生这边、公私两便的好事,就只能去书院蹭点笔墨纸张了。
......
到了下午时分。
书院里。
今日授课的还是那位四书堂长,张子谦张先生。
沈言一边听其人诵读讲解《大学》,一边把这位张先生口中所言,一字不差地誊写在纸上。
直至天色将晚,张子谦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少年抖了抖手腕。
两日来的笔耕不辍,每写下一二百字,便有所进益。
此刻他的书法水平,已然大为精进。
正当沈言再度提笔,蘸饱墨汁,准备一鼓作气,再做突破时——
忽的。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自讲堂外传来。
紧接着。
一道身材高大,气质诙谐,身穿圆领青袍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却是一整天不曾露面的高明扬。
高大少爷兴冲冲地跑进门来:
“见过张先生!”
随即,他面向众人,擦了把汗:
“我刚从本县署礼房回来,今年咱们书院里,有多少报名县试的?”
县试即是童生试。
沈言落笔不停,头也不抬地回道:
“有我。”
与此同时,另有一位白身学子张口,半开玩笑地说:
“依《大盛律》,童生考试需五人互结保单,以防有人作弊,今年书院里,恰好有五人报名,若是少了一个,还要叫我等头疼!”
高明扬听着,点了点头:
“你们几位的保人,都找好了没有?”
按照惯例,参加县试的考生,都需要请一位本县秀才,做保举人,确保其不假冒户籍、不隐匿丧情、不请替身,不用假名、身家清白、不是贱户贱籍、本人也不曾作案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