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份浑浑噩噩!
少年顿时眨眨眼睛。
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两位白身弟子,几乎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我愿一试!”
不过,挣扎了许久,这两位年轻学子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帖的下联,只能颇为尴尬,以袍袖遮掩,面红耳赤地坐了回去。
沈言抿了抿唇。
大约,也许,是眼前这位张先生,在不知不觉中施展什么手段,激励在座的弟子。
这就是儒家修行者?
只发一语,就能影响他人心智?
张先生他,到底几品?
说起来......
少年眉梢微挑——我的这方玺印,竟然还有守护心神、破除迷障的功效,这倒是件好事。
免得日后,与儒家修行者往来时,一不留神,就中了人家的圈套!
他暗自庆幸。
......
“没有人想再试试看了?”
张子谦询问数遍,目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失望神色。
“可惜,可惜。”
其人一时感慨,随后,便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
“天色已晚,诸君可早归斋舍,本县弟子各自还家,都散了吧!”
沈言随着其他书院学子起身,齐齐恭敬行礼。
......
半晌。
张子谦伫立在讲堂内,任由傍晚时分,昏黄的光泼洒在自己身上。
就像是整个人,变成一座泥塑木雕!
良久之后,这位八品儒家修行者猛地咬牙,转身进入后堂。
“老师。”
其人步履匆匆,向一道瘦削身影,深施一礼:
“学生有事禀告。”
“是廷益啊,你且说。”
回应他的,是一位穿青色儒袍,身形极瘦,胡须灰白,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
“老师,弟子今日讲学,似有一位天生文曲星,气运交感有成,胸中生出才气。”
“哦?”
清瘦男子奇道:
“是哪一个?”
“学生亦不清楚,故此想请老师出手,分辨一二气机。”
“不必多此一举,廷益。”这位龙场书院的山长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你可记得,史书上所言,春秋时的毛遂之事?”
“老师的意思是?”张子谦下意识地问道。
“如锥在囊中,必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