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谢飞老师这次却摇摇头道:“算了,懒得动弹。”
“啧,这邀请函要派也要下午了,难道你们打算在这里等一整天啊?”
实话难听。
谢飞老师瞥了他一眼,招呼服务生过来要了一杯咖啡。
在这边住的时间长了,谢飞老师简单的交流还是会的,比如招手喊一声“Waiter!”
然后指了指桌面,说:“Coffee!”
服务员就明白了。
赵坤见状赶紧道:“给我也来一杯。”
姜闻一看没辙了,嘴里嘟囔着:“你们这是都不打算出去了?”
“你要不要?”赵坤问了一声。
“不要,我上楼了。”
姜闻有点赌气,拿餐布擦了擦嘴,起身上楼了。
其实坐在餐厅里,喝着咖啡,听着音乐,再看看窗外的街景,是件挺享受的事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浮生偷得半日闲。
大概指的就是现在这种状态。
“小赵,你那部新电影筹备的怎么样了?”谢飞老师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这次回去后就打算开机了。”赵坤实话实说道。
上次去谢飞老师家里拜年,就是礼节上的。当时谢飞老师那位老红军的母亲、谢师母,还有子女都在,赵坤没敢多打扰,坐了十来分钟便起身告辞了,没有和谢老师进行详谈。
来到德国之后,大部分时间姜闻都在,闲聊时谈论的多是电影节上的事情。现在算是两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谢飞老师点点头,此时服务生把咖啡端过来,谢飞老师低头闻了闻咖啡的香气,露出享受之色,然后才缓缓道:“剧本我看过,题材很新颖,故事也非常成熟,是个好剧本。”
说到这里,谢老师脸上流露出赞赏之色。
其实从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三代导演开始,一直到目前开始逐渐崭露头角的第五代导演,几乎鲜有创作型的导演,他们更专注于如何将电影拍好,题材方面习惯改编小说、名著,或者历史性的事件。
这是环境所决定的,因为新中国建立后,咱们模仿的是老毛子制片厂的体制。厂里有专门的文学室,负责剧本的创作和改编,导演就是负责拍,分工很明确。
延续下来,第四代导演如此,第五代导演也是如此。
如今冒出来一个既能独立创作剧本,又能导演的赵坤,一不小心打破了原来的传统,着实是个异类。
不过在谢飞老师和郑老师的眼中,这是自己的学生有才华的体现。
谢飞老师继续道:“你的事情老郑跟我说过,他还跟沈院长做了汇报,至于厂标的事,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估摸着问题应该不大。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厂标还没有落实就敢开机拍摄了。”
听到谢飞老师说厂标的事情问题不大时,赵坤不由眼睛一亮,谢飞老师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他也没有啥可隐瞒的,坦诚道:“我主要是不想错过东北的雪景,雪景和剧本的主题契合,如果错过了,就得再等一年。”
等一年很难吗?
也许有人会说赵坤你还年轻,别说等一年,就是等个三五年也等得起。
但谢飞老师却是理解地点了点头,感叹道:“是啊,错过了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