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闻声定眼一瞧,赶紧迎上来:“赵坤!”
“哈哈,好久不见,你这儿变化挺大的。”
赵坤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儿时的玩伴,脸上的桀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坚毅。
“赵坤,你变化也挺大的,要是在大街上遇到,我可能都有点不敢认。”秦奋也带着笑容道。
没有久别重逢的拥抱,只是将各自戴着焖子的手碰了碰。
别看就几步路,赵坤一路溜达过来,就冻得有点受不了,连忙道:“走走走,赶紧进去。你说你干嘛等在外头呀,这多冷啊!”
“没事,我就是担心你找不着。”
秦奋快走两步,帮赵坤撩开厚重的门帘,同时挂着一脸的憨笑。
“怎么可能找不着呢,都是自家兄弟,有啥客气的。”
赵坤拍拍秦奋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随和。
这家饭店规模不大,就两开间门面,正值中午饭点,生意不错,五六张方桌差不多都坐满了。
秦奋领着赵坤穿过外面的大堂,来到后面的一间包厢,赵坤观察了一下,可能是这家饭店唯一的一间包厢。
包厢里摆着一张十人位的圆桌,里面的暖气很足,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阵暖意。
看到桌上就摆着两副餐具,赵坤不禁道:“秦奋,你这搞的场面也太大了,没必要,咱俩就在外面找一张桌子就行了。”
“别别别,我都订好了,这儿安静,咱俩这么多年没见了,好好唠唠。来来来,赵坤,这边坐。”
“你说你这弄的……”
面对秦奋的盛情相邀,赵坤只好脱了大衣,坐下来。
不过他还是提前关照道:“菜别点多了,够吃就行。”
东北人好面,请客吃饭恨不得七大碗八大碟的,根本就吃不了。
八十年代末到九零年代初是个分水岭,国营饭店因其僵化的体制、低下的效率和随意打骂顾客的服务态度,逐渐没落,取而代之是个体私营饭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家饭店是新开的,至少赵坤去年寒假回来的时候没看见有这家店。
“没事,我已经点好了。”
秦奋话音刚落,就有服务员端菜进来。
好家伙,光凉菜就有六道。
皮冻、油炸花生米、熏干豆腐、春卷、五香猪肝和炸茄盒。
赵坤一瞧,还都是自己爱吃的。
事已至此,他只能点头道:“有心了,这么多年难得你还记得。”
秦奋忙陪笑道:“这些也都是我爱吃,那些年净跟在你和晓鹏叔后头蹭吃蹭喝了。”
八十年代初那会儿,普通工人家庭条件都一般,能吃饱,未必能吃好。但赵坤和郭晓鹏就不一样了,干部子弟,从来不会缺吃缺喝,外面稀罕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家常便饭。当时跟着他俩玩的秦奋没少沾光。
“你咋不说你还帮着我和我老舅打架来着。”
想到当年的情景,尽管这些都是原身那孩子的经历,赵坤还是感觉很刺激,上辈子作为90后的他,压根就没有这种经历,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
服务员摆好盘后询问喝什么酒。
“赵坤,你说。”
“我客随主便。”赵坤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