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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要挟。”
郑老师先是义正言辞地附和了院长的话,马上又继续陪着笑脸道:“不过院长,我是这么想的,这孩子确实有才华,他创作这个剧本我看过,我敢说这是我们北电近几年来创作出来的最好的剧本。”
说着,就把自己带来的剧本递了过去。
“是吗?”
沈院长接过剧本,换了一副老花镜翻看起来。他是文学系老师出身,又曾长时间担任文学系的系主任。
说实话,人道洪流前,也就是沈院长在担任文学系主任期间,北电文学系创作出了不少优秀的电影剧本,但自从78年北电复学之后,整个文学系创作出来的优秀电影剧本几乎凤毛麟角,现在的导演都习惯将小说搬上银幕。
当然小说是要经过改编的,但文学创作的宗旨首先强调的是原创精神。要是文学系出来的都成了改编剧本的编剧,那文学系存在的意义呢?
正是因为如此,沈院长对优秀的原创剧本一向都很重视。
剧本开头描绘了一个在穆棱河畔钓鱼、野餐的场景,叔叔高启盛和侄子高晓晨斗嘴、讲故事,一股浓浓的亲情跃然纸上。
但马上剧情跳转,一脸颓废的高启盛成了招待所的勤杂工,每天忙着铲雪、扫地、修理房间内老化的水管,因为态度问题还时不时和住在招待所的旅客发生冲突。
咦,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发生了什么?
剧本的核心是矛盾冲突,有了冲突才会有戏。
沈院长饶有兴趣地往下看,不过也没忘坐在对面的郑老师,抬眼道:“你接下往下说。”
“院长,我就是觉得咱们学校出个人才不容易,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走弯路……”
“不是弯路,是歧路,想拍地下电影,还了得了!”
弯路是能绕回来的,是属于能挽救的那种。歧路就不同了,彻底分道扬镳了。
得,郑老师只得点头道:“对,是歧路!但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孩子走歧路,毕竟是咱们学校自己的学生,该帮助的还是要帮助。”
说着,他试探着看了一眼沈院长,见沈院长看着剧本没吭声,便大着胆子继续道:“本来我还在犹豫,担心没有编制的话,怕留不住这孩子。现在简单了,给他一个指标,就让他在学校当代课老师。如果学校有困难的话,让他出钱买也行。另外他都打算拍地下电影了,根本不用学校的给他投资,让他自筹资金,学校顶多给与他人员上的帮助。这样也能给学生一个实践的机会,正好一举两得。”
郑老师说完之后,依旧不见沈院长吭声,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分析起利弊道:“赵坤这次入围了柏林电影节,关键他还年轻,不管能不能获奖,就已经进入了欧洲主流电影节的视线。眼下这孩子有独立执导的想法,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给予理解和支持。如果咱们不管不顾,到时候这孩子真的拍了地下电影,再往欧洲一送,到时候不光咱们学校会被动,也会对国家形象造成不好的影响……”
分析到这儿就有点重了,可毕竟去年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如今那些标榜所谓皿煮自由的西方国家正在疯狂打压呢。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更加要慎重对待。
沈院长的目光终于从剧本上移开,抬眼从老花眼镜的上方看向郑老师,眉头微微轻蹙。
刚开始沈院长确实很生气,别说是指标了,他甚至连人都不想要,但当他看到剧本,尽管只看了一个开头,就不由自主的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