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割席,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为什么?”萧文钦哽咽道。
“我不是说了吗?无功不受禄。”苏晚辞轻轻抽了一下鼻子。
萧文钦冷笑,执起那几张银票,狠狠撕成碎片,扬天一撒,数千两银票似下了一场冰雹雨。
苏晚辞朦胧的视线里,纸片从天而落,萧文钦泪痕蜿蜒的脸庞与往昔重叠,哽咽的声音似漫天惊雷,敲碎了苏晚辞的理智。
萧文钦结实的双臂像烧红的铁,坚硬又滚烫,牢牢地将他锁进怀里。
苏晚辞浑身不能动,萧文钦紧箍着他,将脸埋在他肩头,濡湿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料,身体闷热又潮湿,堵塞的鼻腔反复抽噎,却吸不到任何的空气。
苏晚辞心脏绞痛,缓缓抱住他的后背,由上至下轻抚,“文钦,你哭什么?”
“你不要我了,晚辞,连你也不要我了。”萧文钦收拢手臂,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
苏晚辞抚摸他后背的手停了下来。
许久,萧文钦听见他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苏晚辞的声音在发抖,缠住了诉不尽的委屈,“你去了七年,一直不回来,我与常佑成亲,你也无所谓,今日还要去相看。”
萧文钦徐徐把脸抬起来,却见苏晚辞鼻尖通红,极力憋着眼泪,水润润的眼珠子里,噙满了泪花,却怎么都不肯掉一滴泪来。
萧文钦用指腹蹭了一下他的眼睑,水雾从眼底弥漫开,沾湿了眼睫,化在他指尖。
“谁说我去相看,我在房里看账簿。”萧文钦挤了一下眼睛,怎么都看不清苏晚辞的脸,像是被人扼住了心脏,肆意乱窜的血液一股脑冲上天灵盖,扰乱了他的思路。
“是嘛,你不是去相看。”苏晚辞眼睫闪了闪,“我误会了。”
萧文钦试探性地伸出手,再次将他搂到怀里,混乱的思绪蒙上了一层雾。
苏晚辞心情好了些许,蹭了蹭他的胸膛,“文钦,你不可以乱发脾气,怎么还把银票给撕了。”
萧文钦几欲说话,沙哑的嗓子发不出声响,轻咳几声后道:“我粘起来,拿去钱庄换。”
“你家里开钱庄才好换,旁人撕烂了不容易换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现在就粘。”萧文钦擦了一下眼睛,弯腰去捡地上的银票碎片。
苏晚辞也跟着弯下腰来。
两人趴在地上,把碎片一一捡起来,萧文钦余光瞥见桌上那张单子,骤然想起他送苏晚辞那只荷包。
苏晚辞只拿了银票回来,荷包不曾送回来。
萧文钦呼吸凝滞,想起苏晚辞曾说过他有心上人,可他分明与李常佑退了亲,那人会是谁,是谭真?还是另有其人......
他复又联想起方才苏晚辞所言,脑海里像是摄入了一缕光,拨云散雾看见了光里的人。
苏晚辞已经坐去了桌边,将银票比对着排列。
萧文钦终于明白过来,苏晚辞在埋怨他的小心翼翼,埋怨他的故作轻松。
他难以抑制心头的悸动,指尖禁不住颤动,声音轻轻地说:“我又猜到了。”
苏晚辞茫然看向他。
萧文钦用手背摸了一下他的脸,苏晚辞偏头躲过,微蹙眉:“不许碰我。”
萧文钦抿着嘴无声地笑,突然嘶了一声,揉着眼睛道:“好疼啊。”
“你怎么了?”苏晚辞连忙又去看他,“是不是眼睛疼?”
萧文钦可怜地“嗯”了一声。
“你这么大了还爱哭,活该你眼睛疼。”苏晚辞用掌心覆住他的眼睛,“你闭上眼睛,待会儿就不疼了。”
萧文钦身体前倾,再次圈住他的身体,脑袋埋在他肩窝里,用力蹭了蹭。
苏晚辞不知他今天怎么了,这般反常,想是方才话没说明白,让对方误会了。
“文钦,我不是要与你割席,只是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