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听了陈凌轩的叙述,杨久功恼怒的一拍桌子,大怒道:“沧州府!谁告诉你土匪一定是成年男子了?难道这些小孩和女人就不能是土匪家属吗?按照朝廷律法,匪徒都是要满门抄斩的!依你所言,你也只能确定他们是妇女儿童,不能确定他们不是匪徒亲属吧?“
“这……”
陈凌轩一时语塞,心想自己是不能确定他们不是土匪家属,但你们凭什么就确定他们是土匪家属?
况且,即便按照谁举证谁证明的原则,要求自己举证,那么自己要求宋守备配合协助调查,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宋守备一直拖延、消极对抗才是心里有鬼,怎么颠倒黑白,一下子变成是自己失察冒失了?
但形势比人强,官大一级压死人……
此时的陈凌轩也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服,违心的承认道:“大人明鉴,是下官糊涂,思虑不周……”
“那你所说的那对开茶摊的人证何在?”
“下官也派人寻找过他们,可是他们害怕被驻军报复,已经搬走了,所以……"
"所以说没有人证,物证不全!在这种情况下,你凭什么断定宋守备杀良冒功,残害百姓?”杨久功步步紧逼道,“沧州府,关于这个案子,你真的认真仔细的调查过吗?”
“下官让同知许德许大人去过青县了,可是宋守备推诿拖沓,不肯配合。目前,下官正在和宋守备积极沟通,责令他调查中。”
“就凭你做的这些事情,宋守备对你不喜,不配合你调查也是人之常情!”
杨久功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教训道:“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可你却公然在府衙内,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宣称宋守备部下杀良冒功。不仅如此,你竟然越级将奏章递交了兵部,弹劾宋守备,你不觉得你的行为过于轻率和放肆了吗?”
事到如今,陈凌轩决定不能再被动挨打,自己必须破釜沉舟,冒险一搏,夺回这场对话的主动权,决不能让杨久功把自己的诬陷罪名坐实!
正在这时,他脑海中敏锐的抓住了杨久功对话中的一个漏洞,灵光一闪,一个计策浮上心头。
好家伙,都想把责任推我身上,劳资就拉着你们一起下水!
于是,陈凌轩态度强硬的回击道:“启禀大人,下官从没有说过宋守备纵容部下杀良冒功,更没有越级向兵部弹劾。”
“那你怎么解释,你给兵部的公文?”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陈凌轩理直气壮的辩解道:“当时下官对这件事情心存疑虑,有心想要调查清楚,于是便准备派同知许德大人前去与宋守备沟通。”
“但是,许大人提醒下官,说军旅之人经常包庇下属,下官这才给兵部和巡抚衙门去了一份公文,而且公文内容只是希望他们勒令宋守备配合调查,并不是弹劾宋守备纵容部下杀良冒功的奏折。”
“大人如果不信,可以传话许大人前来对质!”
“许大人?”
杨久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旋即沉声道,“本官自会调查清楚。”
陈凌轩却并不打算给杨久功犹豫喘息的机会,必须乘胜追击,于是进一步主动解释道:“下官身为沧州地府父母官,见到妇孺惨死,却被冠以土匪之名,自然心存疑惑,想要调查清楚。这不仅是顺乎天理人情的事情,也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既然大人今日前来调查,正好可以将这件案子查清楚,不仅可以还宋守备和下官一个清白,也可以对百姓有个交代。我想凭借大人的威望,宋守备是不敢敷衍塞责的!”
“沧州府,好厉害的一张巧嘴!”
杨久功脸涨的通红,恨恨的说道:“不愧是翰林院出来的,说话和写文章一样,用笔如刀,刀刀见血!”
这一番讥讽,陈凌轩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针锋相对的反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