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凌轩心中困惑,早早就起床办公了。
从踏入沧州城的那一瞬间起,他就感到自己被一股神秘力量所包围。
无论是城门上悬挂的人头,还是衙门门房里坐着的那个神秘人,这一切都在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陈凌轩微微闭上双眼,盘起双腿,想通过打坐禅定的方式来平复自己不安、紧张的心情。
可惜事与愿违,他身虽坐,可思绪早已魂游天外。
眼下敌我情势未明,为避免打草惊蛇,自己不好轻易采取行动,可是朝廷那边交代的任务又令自己如坐针毡!
想到此处,他烦躁的睁开双眼,仔细的推敲道:“知己知彼,至少要先了解沧州的具体情况。这一点需要调看沧州的鱼鳞图册和黄册,另外还要知道沧州每年收取的火耗银数目,以及用途。然后自己再因地制宜,发展沧州经济……”
该怎么才能得到这些情报,又能同时麻痹对手呢?
他放下腿,朝门口沉声喊道:“今日何人当值?”
“启禀大人,是小人当值!”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名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应声而入。
陈凌轩轻轻瞥了他一眼,询问道:“报上姓名,在府衙内担任何职?”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胡进,是衙门里的书办。”
“胡书办,你在衙门内任职多久了?”
“小人在衙门内已经任职三年了。”
“那么你对府衙内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吧?”
“大人请放心!”
胡进心想新来的府台大人一定是要重用自己了,慌忙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想给大人留下一个轻浮、不稳重的形象。
他努力使自己语气平静的回禀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府衙内一共有多少属员?”
“回大人的话,衙门里的师爷、书办、还有办事的随从们,一共有四十二人。除此之外,府衙还有衙役八十五人,总计是一百二十七人。”
“你们每个月的薪俸是多少?”
“回大人,我们都是不入流的人,没有朝廷薪俸,都是由知府衙门每月给我们发一些补贴。像小人这种书办,每月有一两银子,衙役们是半钱,师爷是二两。”
陈凌轩用手指粗粗一算,故作惊讶的问道:“那府衙在这方面每年都要有上千两银子的开销吧?”
“是的,大人。”
胡进趁机送上一记恭维,赞叹道:“大人英明,算的丝毫不差。每年衙门在这方面大约要花销上千两。”
“那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呢?”陈凌轩步步引诱道,“我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地方官。他们谈论府衙的开支,都是说通过火耗银来补贴府衙?”
“大人所言极是!”
胡进表忠心的详细解释道:“按照我朝律法,师爷、衙役这些人,朝廷都不发薪俸,全部都要地方衙门自行解决。如果没有火耗银,仅凭朝廷的俸禄,地方官员根本负担不起这样的支出。”
“那我们沧州的火耗银是怎么征收的?”
“一般是加三成左右。”
“驻军是不是经常骚扰地方?”
“啊?”
胡进心里感到奇怪,不是谈着火耗银嘛,怎么突然谈到了驻军?
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驻军这几年经常骚扰百姓。许大人、杨大人也代表衙门和驻军沟通过,但是都没有效果。”
“启禀府台大人,同知许德求见。”
门外一声通报,打断了陈凌轩的问话,他只好说道:“请许大人进来。”
“是,大人。”
许德进来时,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胡进身上扫过,旋即换上笑脸,温和的汇报道:“大人,卑职鲁莽,冒昧打扰大人了。”
“许大人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吗?”
陈凌轩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