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芥菜丝拌在一块的,味道有点辣,不是特别咸。
饭罢,张儿领着孟紫烟和关将他们的搪瓷缸刷了,然后众人才走出食堂,张儿留在单位,说好午后过来接她,这才匆匆登上汽车驶出了院儿。
徐宁没有直接去找许鹤,而是准备先去把老唐托他的事办喽。
出发之前他就询问张儿第三机械厂在哪,张儿说这个厂和配件厂合并了,位置在安阳路……
行驶到安阳路的配件厂,徐宁扭头瞅了眼厂门,上面挂着横幅标语,把车停靠在路边,便让孟紫烟和关在车里等着,他招呼李福强下车一同走向门口。
“同志,我打听下,咱厂子的事务科有个叫刘玉英的么?大约五十来岁。”
门卫里有俩老大爷正在下象棋,闻言一人抬头问:“刘玉英我倒是知道,你找她啥事?”
“有人托我找她捎句话。”
“找她捎句话?你想找她捎句话可不容易,她去年得病没了,现在接她班的是她家姑娘。”
“啊,那能喊她家姑娘出来唠两句不?我是从庆安过来的。”
“那你俩进屋等会,不着急吧?等我杀完这盘棋的。”
“成!那我就等会儿。”
李福强从兜掏出一包没拆封的迎春,放在棋盘旁边,笑说:“大叔抽颗烟缓缓……”
“诶呦,这可是好烟呐!你瞅瞅多大点事啊,至于这两毛多钱么。得嘞,你俩稍等会儿,我这就去找那丫头,老马你慢慢寻思吧。”
老马摆手:“快走得了!招人烦。”
老头大笑两声,推门而出,去到厂内找人。
徐宁和老马唠两句闲话,没觉着过多久,老头就领着三十多岁、神态憔悴、身体消瘦的妇女进了门卫。
“你好,听说你找我妈?”
徐宁点头道:“嗯呐,我想打听下,你母亲在庆安有亲戚么?”
“庆安……我大姨在庆安,但我大姨早就没了。”
“唐大勇是你姨夫么?”
“是啊。”
李福强笑说:“那就找对人了。”
“嗯呐,大姐,是唐大勇托我过来的,咱们出去唠啊?别打扰俩大爷下棋。”
老头笑说:“打扰啥呀,你们搁屋里坐着唠吧,我俩出去吹吹风,这屋里闷热闷热的。”
说罢,俩老头就起身出了门,看来这包迎春烟送的恰到好处。
“大姐,坐!”
三人坐在屋里的板凳上,徐宁直接道出来意:“是这么回事,唐大勇托我过来还钱,虽然你母亲没了,但这钱也得交到你手里。”
“还什么钱?”她愣了愣,没明白啥意思。
“他在庆安不是干白活么,没干起来的时候是跟你母亲借的钱,拢共二百……”
“我大姨夫是干白活,可是他干这行的时候,我妈好像没借他钱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这么交代的,既然瞅见你了,我就把钱给你。”徐宁从兜里掏出老唐交给他的钱,这钱是用红布包着的,因为在庆安这头有点说道,干白事的人家如果去随礼、或是某家看望病人都要在用红布包着钱、亦或是把红布拴在物品上,避免其他人沾上霉运。
妇女低头瞅着红布包摸了摸,抬头说道:“我大姨夫没说别的话么?”
“那倒没说,原本他以为你母亲在世应该不会要,就交代我把钱扔下……我能问你母亲是啥时候没的么?”
“去年三月份走的,大夫说是脑瘤。我大姨夫家的俩孩子都结婚了吧?”
“大洋结婚了,小洋找对象有点费劲。”
小洋就是娘们唧唧的,用东北话来说就是二椅子。
“啊,你是庆安屯的……”
“嗯呐,我叫徐宁,这是庆安屯的电话号码,电报号码是林场的,你要想联系就联系。”
妇女将纸条接到手,说:“好,谢谢你。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