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有三分多钟才停下。
太阳东升西落,没空去观赏美景,六人一直奔波于营地和老腌子两条线。
起初的兴奋难忍,逐渐被麻木所取代,从早到晚目光所及就是黑土,脑门落下汗珠都不曾擦拭,六人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这老腌子里的棒槌,从三到六批叶应有尽有,徐宁特意嘱咐五人将三棒槌苗留下,再留两苗二甲子,其余棒槌尽数抬出,而他们的背篓已经装满,却又不敢装进麻袋,怕因受到挤压伤了棒槌。
所以李福强和刘大明就去松树林外扒了许多树皮,趁着吃饭或晚间天黑时又编了两个背篓,里边罩上麻袋,底部压着一层硬树皮,再把棒槌放到里边就不怕挤压了。
数日后,已是1984年8月27日,农历八月初一。
自从徐宁等六人进山抬棒槌已经过去十四天,刚好半个月。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气温狂升,使得众人在山中奔走极为艰难,只走片刻就汗流浃背。
晌午,徐老蔫抱着几苗棒槌树皮,将其放进了背篓里,转头瞅着叠苫布的徐宁,道:“老儿砸,我刚才数了,拢共是八十三苗,装了四个背篓,咱们这老些东西,一趟应该拿不完。”
徐宁说道:“能拿完,让我老舅做两个爬犁给大锅啥的放在上面托着走呗,反正熊肉和狍子肉没剩下几块了。”
“兄弟,那些肉都臭了,咱们往家走就别拿了,这布兜里还剩下点面,应该够咱们吃一天的。”
“那就扔半道吧,石头?石头!”
关磊从树后探出脑袋,回应:“诶!哥,我搁这呢。”
“待会你和虎子去打点水,完事就赶紧回来,咱们得抓紧走了。”
“好嘞!”关磊胡乱抓把树叶擦了擦腚。
这些天众人吃肉太多,排泄都出了问题,只觉着肚子里肿胀,却没东西排出,整的他们略有难言。
不过山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方便,若是像马六那样的,经常在山里居住,兴许能找到草药,但徐宁这帮人可不敢胡乱瞎吃,哪怕知道啥草药能疏通便秘,他们也不敢下嘴,就怕吃完了狂泄,那又是一番苦楚。
趁着将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徐老蔫静下心坐在一旁抽着烟,掐算着日期,猛地发现今个已经是27号,虽说这个月有31号,但他们出山还需要将近两天时间,到家差不多就是29号晌午了。
“诶妈呀,咋又要让我熬大夜啊!老儿子,跟你出来一趟,瞅瞅给你亲爹造的都没人样了,回去我还得熬大夜上班算账,我多苦啊!”
徐宁笑说:“等回家让我妈给你50块钱零,行了吧。”
“诶呀,行哈!诶,不行,这些棒槌就值不少,你就给我50块钱零啊?打发要饭的呢?”
“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你说你是啥人呐,利用完我就扔,跟你亲爹还玩现用现交啊?”
刘大明在一旁整着爬犁,大笑:“哈哈,姐夫,现用现交不是你玩的路子么,二宁是你儿子,肯定是跟你学的。”
“滚犊子,哪都有你!”徐老蔫瞪着眼装作不开心。
李福强说道:“老叔,等到家我跟老婶多夸夸你,我老婶肯定能多给你点零钱。”
“还得是强子,行!那老叔胯兜能装多少,可就全靠你这张嘴了嗷。”
“必须滴。”待王虎和关磊提着水壶回来后,众人便起身各自提起背篓和枪,李福强和刘大明拽着装有锅具的爬犁,便齐齐回头瞅了眼营地的窝棚,再次望向老腌子,虽然眼中有些不舍,但他们出来半个月,收获颇丰,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
“走吧!”
随后,众人朝着远处走去,由于有四个背篓的棒槌,徒步速度并不快,到了晚间才走到三坎子四十里地外的临时营地。
在临时营地休息一夜,次日天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