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一桶一桶的往房顶运,手摇搅拌机和自动搅拌机都快要转冒烟了,石灰和沙子、石子一袋接一袋的往里边倒,再注水……
于开河、老张、大喇叭等人干的热火朝天、满身大汗,老魏和老姜在房顶用木板扫平水泥,张金宝和孟瘸子站在正房下查缺补漏,主要是观察房顶是否有漏水泥的地方,如果有就得上架子往里塞点稻草或报纸。
浇筑水泥之前檩条上得铺一层编织袋或者胶布,还得围两圈钢筋进行固定,在庆安地区一般人家基本都用土加稻草封顶,大约24个厚,但徐、王两家单是水泥就有24个厚,水泥浇完还要铺一层防水毡,再盖上一层夯土和稻草,另外用红砖做棱铺设红瓦片……
这些工序让许多人很费解,这么整太费劲了,能有啥用?夯土和稻草能代替保温板,且用处很大,基本能做到冬暖夏凉,更不用担心漏雨漏风。
老徐家,自打杨玉生等人去到新宅,刘丽珍就让东屋的老娘们去了东厢房,孟紫烟和关将东屋打扫干净,孙莲芳放了张地桌和炕桌,王淑娟将两盘生瓜子和茶壶、暖壶放在了桌面。
待徐老蔫等人回来后,瞬间将东屋填满了,而外屋地还在切菜烀肉,将屋里整得挺热,这帮老娘们干活嘴也不闲着,特别是赵大娘和老白婶子,嘴真就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没完没了,刘丽珍还不能不接话,若是不接话啥意思?你不欢迎我们?接话了她俩就更来劲了,一时将刘丽珍整得挺无奈。
常大年进屋后,便瞅见了常丽红,听闻她喊声大爷,常大年略微有些诧异,却依旧点个头。
“大爷,你瞅俺家小宝,跟你眼睛长得老像啦。”
常大年摆手板着脸道:“净扯淡!老李家大孙子能跟我长得像?”
常丽红呲牙笑道:“那我不是老常家闺女么!刚才我姐都稀罕完了,你快抱抱啊。”
常大年眼神一凝,低头瞅着黑乎乎的手,道:“我手埋汰,拉倒吧。”
“诶呀,你赶紧洗洗手,我搁这哄他啥活都干不了,你抱一会,我去帮着忙活忙活啊。”
常娟凑过来说道:“爸,你哄着吧,让我小妹干点活,这老些萝卜等着切丝呢。”
“啊……那我洗洗手。”
虽说常大年表面没啥动静,但心里却有些动容,他和常家兄弟的过节,按理说和常丽红没啥关系,可是在之前常大年只要瞅见他小弟的俩儿子和闺女,他就心烦意乱。
妈了巴子的,我他妈这么帮你们俩,你俩贪图我家房子和地?还想他妈的吃绝户!快滚尼玛逼吧。
然而此刻仔细寻思,却觉着常丽红是无辜的,当初他和常家兄弟闹的不可开交之后,常丽红还给他送过两回粉条,但当时常大年瞅着两把粉条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也过来欺负我们了,那两把破逼粉条磕碜谁呢?
那时候常丽红才多大?刚十五六岁,她就知道俩哥和亲大爷闹掰了,所以想拿点东西缓和下关系。
可常大年被俩狗东西伤透了心,曲解了常丽红的好意。
自那以后常丽红也不敢往他跟前凑了,这些年过去再回想起以前的事,常大年依旧会扯嗓子骂那俩瘪犊子,但唠到常丽红的时候,他却默不吭声了,要说没愧疚是假的,毕竟他小弟和弟妹都没了,闺女才十五六,若不是常家兄弟照顾着,她肯定被饿死了,而当大爷就管了两年,再往后见面都不说话……
此刻,常大年洗完手将常丽红怀中小宝接过,小宝入了常大年怀不仅没哭反而咯咯笑。
常丽红笑说:“大爷,小宝还挺稀罕你呢。”
“恩,你忙去吧!”
常大年抱着孩子转身进了东屋,而常丽红和常娟也眨了眨眼睛,这俩堂姐妹平时是有交流的,因为常丽红在老常家那俩年,基本都是捡常娟的衣服穿,后来常娟还给常丽红送过几身衣裳。
徐宁拍手道:“诶呦,大爷,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