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摇晃小树累了,它前爪落地真就转头走了,一边往小三道棱深山走去,一边卜楞着脑袋,似乎想要将呛进鼻孔里的血块喷出来……
孙连宇见此情形更懵了,他盯着黑瞎子屁股蛋消失在山林中,却没敢立刻下树,因为害怕黑瞎子使用兵法中的声东击西,所以他在树上稳坐半小时才慢慢移动下树。
当双脚落地后,他朝着黑瞎子消失方向的反方向狂奔,距离通往大河村的山路只剩不到二百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呼救,原本以为是自个幻听了,但他停下脚步后,呼救声越来越大。
孙连宇在原地犹豫片刻,便朝着声音来源方向跑去,虽然他是个耍钱鬼,但他却挺善良的。
当他跑到两棵连体的粗壮树下时,瞅见一人怀中抱着双管猎枪,枪管有些变形弯曲,显然是无法响枪了。
他离近了仔细瞅了瞅,当即被吓了一跳,他认识这个人,因为他是刘柱的把兄弟王野!王野之前和孙继业、孙莲芳去过蜗牛壳,而且徐宁进山撵李权的时候,王野也在其中。
此刻,王野的右脸豁开一道口子,露出了嘴里的牙子和舌头,脑袋顶有三条口子,最吓人的是他的左膝盖露出了骨头,小腿胫骨刺破了皮肉,以九十度弯曲状态耷拉着……
王野捂着自个的胸脯子,感觉到有人靠近,却没看清来人,他费劲巴拉张嘴嘟囔着:回家!
孙连宇惊愕不已,他根本没想到五更半夜会在山里碰见王野,弯腰低头瞅着王野的状态,哪怕是傻子也能瞅出来王野没多少时间了。
王野没咽气,全凭心中牵挂吊着,因为他刚结婚不到两年,媳妇是去年生了个儿子,家中母亲瘫痪在炕上,生活不能自理,平常都是他媳妇伺候着端屎端尿。
而他父亲虽然也活着,生活能够自理,但他父亲年轻时在山上干活,一条腿被倒下的树砸折了,现在走路得杵着拐。
至于他小弟王强没考上中专就被老孙家安排进了林场,冬季烧锅炉、夏季守大门,不过他家条件比较差,王强都20岁了还没结婚。
孙连宇没敢大声呼喊,只瞅着王野的脸感觉有些恐怖,他紧忙将双管猎枪挂在胸前,然后拽着王野的胳膊将其背了起来,同时嘴里悄声道:“我带你回家,你可别在半道咽气,要不然都进不了村。”
王野弥留之际,脑袋有点浑噩,只嘟囔着回家,并没其他话语。
孙连宇背着王野下山的速度慢了许多,他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毕竟刚经历了凶险,他的腿还有点酸软呢。
在下山的途中他就寻思好了,如果黑瞎子真撵上来,那他只能将王野扔下自个跑,因为谁都有老婆孩子,孙连宇为了自个的生命着想也没啥毛病。
当前已是凌晨三点多钟,孙连宇双脚踏在山道上,心里有了些底气。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小跑,大约走了二百米,便瞅见前方有俩人举着手电,慢悠悠的在山道上晃荡,孙连宇扯嗓子喊了两声,这俩人听闻声响转身就迎了过来。
待见到孙连宇背着的人时,俩人皆是惊呼连连,随后孙连宇将王野扔给了两人,便紧忙往大河村跑去。他先去找了村医老张,这老张会扎针灸,之前他就见过老张用针灸给一个即将咽气的人扎活了,但这人只活了半个点就彻底咽气了,这玩应听着玄乎,但真有这种事。
村医老张披着衣裳、手握一包银针在村口碰见了背着王野的两人,他没有多余废话,先给王野把了脉,然后在王野脑袋上扎了两针。
他们刚走进村子,迎面就碰到了孙继业和孙连旭,知晓王野还剩下半口气,孙继业松了口气,他就怕王野在半道咽气,因为这样属于横死,是不能进村办丧事的,不过此刻却没了顾虑。
村医老张说:“他内脏应该是伤了,这种伤我是没招儿。”
孙继业当然知道王野救不回来了,他催促着孙连旭去找村里办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