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起不来炕,压水井按照进价四十块钱吧,打小井前五米出水你就给二十块钱,十米出水就得给五十,但你要是搁山里整着黑瞎子、鹿得给我留点肉,你看咋样?”
徐宁笑道:“小事儿!你留个地址,等有黑瞎子和鹿肉,我让人给你送点过去,那就这么定了,明儿开干呐?”
老哥是个挺利索的人,他手握烟袋锅子往鞋底磕了两下,道:“妥,我现在开个眼儿,你家这前边就有水,我估摸地下水也不能太深。”
他走到打井的位置,用铁锹挖了两铲,弯腰搓搓砂土,道:“这井不好打,全是砂土,但我估摸六七米就能出水。”
“行,这井就麻烦你了,你们几个人干活?”
“仨人,你家这井本来就便宜,人太多不挣钱啊。”
“哈哈哈,老哥实在!那今个先这么着,晚间留下搁这吃饭。”
老哥摆手:“没干活就不吃饭了,我先回家张罗……”
“不行,哪能差这一口吃的,魏叔?”
老魏笑说:“老哥,你就留下吧,二宁办事仁义,你常接触就知道了,咱也不着急干活,明后个两天就能打完。”
老哥蹙眉疑虑,道:“那我帮你干点活,要不然我吃不下饭。”
这年头的人大多数都很讲究,像李三这种老逼登是比较少见的,因为有些人的坏是单纯针对自家人的,有些人的善是给予外人看的,所以不往深了接触,谁都不知道站在跟前的人皮中包裹的是啥。
老魏偷摸和徐宁说,这老哥对外人相当好,但对朋友、亲戚却相当抠门,上次去他家吃饭,他闺女不小心打碎个碗,被他当着五六人的面扇了两巴掌,嘴唇都冒血了。
特别是他喝完酒之后,对外人掏心掏肺,对自家人连训带骂,如果敢和他顶嘴,大巴掌就抽了过来……
所以,这样的人找他办事行,交朋友处哥们肯定不行。
徐宁听到后就明白老魏啥意思了,怪不得老魏跟他讲话这么客套,原来没跟他深交。
晚间,一众人回到老徐家吃饭,这老哥根本没碰酒杯,他可能知道自个喝完酒容易变身,又是头一次在老徐家吃饭,肯定要给人留下个好印象,就连刘丽珍都说他有眼力见,因为吃完饭后,这老哥去茅房的时候,将茅房周围的地面都给扫干净了。
张金宝和李铁林喝了两杯散篓子,张金宝利用午后两三个小时就开出了五十多片檩条,这效率相当高。
孟瘸子在旁边直说,还是得有个开料机,这玩应开料比人工强多了……
那肯定比人工开料强啊,机器只要有电就能一直工作,人工拉大锯总有胳膊酸的时候。
翌日,刚过晌午,孙继业和孙连军驱车过来了,后车厢拉了不少东西,有塑料膜、断把的斧头、洋镐、铁锹、大片锯,还有三把生锈的油锯,但这三把油锯的链条都生锈了,而且有一把油锯的齿轮秃噜扣了,里边的小齿轮转,但连接链条的大齿轮却一直打滑……
“三儿、连军,让二宁他们忙活,你们快洗洗手吃饭。”刘丽珍说道。
“诶!强子,车里还有六根新链条,你想着点拿屋去。”
李福强挥手:“嗯呐,你俩快进屋吃饭吧。兄弟,你也进屋吧。”
徐宁点头:“东西卸下来扔下屋房檐。”
外屋地,孙继业和孙连军刚洗完手,孙莲芳、王淑娟往屋里端菜,刘丽珍站在门口问道:“他柴大爷去三道河咋样啊?你们唠的咋样啊。”
“挺好!柴老爷子挺高兴,他们搁三道河住了两天,还去船上钓鱼了,钓两条七八斤沉的鲤鱼……”
徐宁进门道:“我孙大爷回去没?”
“那能不回么,他特意回来住了一宿,跟柴老爷子唠的挺好。”
进屋,两人坐在桌前拿起了筷子,徐宁搭着炕沿坐下,双手杵着炕,笑说:“你俩今晚搁这住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