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了,咋不心疼心疼我啊?平常他们不搁家,家里的活都谁干?他们要是不干这一天,我和虎子得干半个月……”
“快拉倒吧,咋说你都有理,那你出去耍的时候,家里的活都谁干的?…喔喔,不翻旧账,不翻旧账,你是咱家最大功臣。”
刘丽珍拍着老儿子后背,像拍小孩似的哄着。
徐宁噘着嘴:“直说我……”
“不说,赶紧进屋吧,别逼我扇你。”
“好嘞!”徐宁快步进了屋,趴在炕上烙着肚皮。
韩凤娇瞅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帘后,凑到刘丽珍跟前,道:“嫂子,你说二宁买气枪要打灰狗子,能是真的么,小前儿二宁玩弹弓就准,我记着他十二三的时候,打回来一盆家雀呢,家雀身上根本没多大伤……”
刘丽珍冷笑:“你大哥作的妖呗,让我老儿子背黑锅了,这老瘪犊子才不是个物呢!”
“姐,你可别跟我姐夫生气啊。”吴秋霞往灶坑里添把火,起身凑过来说道。
刘丽珍摇头:“生啥气,买都买了,还能退回去啊?我就琢磨他哪来的钱啊。”
“兴许是二宁给的呗,别瞅他们爷俩不对路子,但二宁挺有当儿子样儿。”吴秋霞说道。
“备不住,二宁乐意给他爹背黑锅,我也懒得问,就这么地吧。”
这时,王淑娟走进外屋地,说:“妈,饭都蒸好了,我给狗插食啊?”
“插吧,往里剁颗白菜,蒯两瓢糠……你说说整这老些狗,一天得喂多少东西。”
吴秋霞笑说:“姐,我家还有麦麸子呢,等明个让大明拎过来。”
刘丽珍点着头:“恩,实在不行让二宁搁屯子里钱收点吧……”
要是不带狗帮去跑山,它们搁家一天就得吃三顿,苞米面子、细糠轮番掺和着喂,但也架不住十多条狗啊,它们全是大狗,比人吃的都多,一缸苞米面或细糠,一个礼拜就能见底。
咋整?徐宁有自个的打算,他上回去王民富家唠过这事,粮站里有打碎的粗糠,这玩应很少有人买,买也是喂鸡鸭鹅,不如再让粮站打成细糠,到时候点钱买回来,比在屯子里挨家挨户收便宜,而且不占人情。
冬天人遭罪,狗也跟着遭罪,属实没招儿。
今晚席面相当豪横,热菜有红烧熊掌、土豆炖牛肉、尖椒炒羊杂碎、萝卜炖熊肉、洋葱炒鸡蛋、尖椒炒干豆腐。凉菜有黄瓜拌猪耳朵、红肠摆盘、炸虾片、垛子肉,拢共十道菜!
那黄瓜和猪耳朵,一瞅就是杨立国特意给徐宁拿的,因为全家人都知道他乐意吃黄瓜拌猪耳朵,所以王淑娟端菜的时候,也特意将这道菜放在了徐宁眼前。
“今儿这席面整的太大了!珍呐,你不讲两句啊?”
刘丽珍给徐老蔫一个白眼,“讲啥讲,赶紧吃得了,都是自个家人,净整那些洋相!”
“得嘞,快动筷吧,强子,你不喝口啊?”
李福强摇头:“不用,我多搂点菜吃,这老些好菜呢。”
徐老蔫故意逗他,“你兄弟可要喝酒了嗷,你老婶亲自发过话。”
“爸,你别冤枉好人,我啥前儿喝酒了?”
“你结完婚肯定得喝,到时候你妈都得逼着你喝,你放心吧!”
前两天徐老蔫和刘丽珍趴被窝里唠嗑,他就知道王淑娟给徐龙喝的是啥酒了,虽然他也有点馋,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关乎下一代的问题,必须严肃对待。
李福强瞅了眼徐宁,笑道:“老叔,那就让我兄弟喝呗,反正我抽点烟就行,等我兄弟结婚那天,我肯定也是滴酒不沾……”
王二利举着酒杯,“好样的,强子!保持这个精神头嗷。”
“嗯呐,放心吧,二叔。”徐老蔫笑了笑,举杯道:“来吧,咱一块举杯干一个,让咱亲人都瞅瞅,咱现在过得是啥样日子!”
“得嘞!”
有些地方清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