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胆呢!”老妈直奔主题。
王虎挑起来的氛围一凝固,他干笑两声道:“我们是搁山上捡了头已经死三四天的黑瞎子,当时它都被冻的梆硬了,胆汁肯定早都没了。”
刘丽珍一愣,“可惜了了……诶,白瞎颗熊胆呐。”
徐宁站在脸盆前搓洗着手,说道:“那是头小黑瞎子,瘦的就剩皮包骨了,就算有胆也是不大点。”
“那也比没有强啊!”刘丽珍说道,“那黑瞎子没坏吧?”
刘大明摇头:“没坏,让老姜拽家去了,化一宿,明个就给它卸了,到时候给咱家留点肉,剩下的肉就卖了。”
“卖了?咱屯子有人要啊?”
“咋没人要呢,我仨都接不少活了,整不好到开春之前,还打不完呢。”
刘丽珍拍着他说:“这给伱能耐的,还敢接这活,不怕遭人埋怨啊。”
“有啥好埋怨的?大不了我送他们吃,我倒想瞅瞅谁敢舔个逼脸白吃……”
徐宁擦着手,道:“妈,你快别操那没有用的心了,我老舅他们仨都整明白了,离开春是没几天了,能打多少打多少呗,等开春之后,我再进山挖几个阴阳窖,下几个捉脚……”
刘丽珍听闻老儿子说她瞎操心,有些委屈的撇嘴,“我成天伺候你,你还嫌我瞎操心呢,那我要不操心,你能学好啊?”
徐宁见老妈有点低落,赶紧走过去搂着老妈肩膀,笑说:“那可不,要不是你给我两笤帚疙瘩,我到现在还耍呢,指不定咱家就出大事了。”
“胡说八道!赶紧进屋得了,烦人。”
徐宁被老妈推进屋,便站在地柜前方往茶缸子里倒了点水。
刘大明坐在炕沿叼根烟,问道:“二宁,你会做捉脚啊?”
“会啊,老舅,你不会做啊?”
“会倒是会,就是做出来的捉脚,锁不住。”
徐宁喝口水,说:“俩原因,一个是密度不够,一个是钢条太软,你拿啥做的钢条?”
“八号线。”
“多长?”
“一根十五公分,我感觉硬度还行。”
“拢共三十公分,还得余出来五公分,那八号线就有点长了,铁丝一长就容易变软。回头你给它改成宽十六七公分,加长到三十公分再试试。要不然就做成圆形……”
刘大明闻言点头:“行,等回去我改改,给你拿来瞅瞅。诶,我听说还有种捕鹿的方法,也叫捉脚,你知道是啥玩应不?”
徐宁说道:“抓脚,用木板掏个鹿蹄大小的圆口,在地上挖个坑,往里边钉几根有倒刺的钉子?”
“好像是……”
“这法子行倒是行,但得会找鹿踪,而且下的时候也有讲究,因为它踩踏面积不多,抓鹿脚的几率就不大,不像咱刚才说的捉脚,它面积大,鹿只要踩下去,脚就会滑到底……”
“是这么回事。”
徐宁说:“老舅,你要能整着自行车的辐条,就用辐条做成圆形的捉脚,直径不用太大,二十公分就够用。”
“辐条能行啊?”
“行,这玩应够硬,再给头磨尖,一扎一个准。”
“等我寻摸寻摸。”
阴阳窖、捉脚、地枪、地箭、木猫、拨楞杆子……这些从古流传下来的狩猎方法到底有没有用?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有用的,否则为啥流传至今?
在没有猎枪的年代,古人除了以弓箭狩猎,再就是用传统的陷阱狩猎,虽然没有机动性,有些守株待兔的意思,但下窖、下套的猎人却相当有眼力,只瞅准兽道踪迹、以粪便分辨猎物,然后在兽道下陷阱,这技术含量相当高,一般人真不会。
这时,徐凤背着挎包跑了进来,喊道:“妈!”
“干啥!咋这前儿才回来呢?”
徐凤红着小脸道:“小火车又趴窝啦!我们走回来的。妈,整啥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