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过来,你就搁房檐下一坐,根本没有出来搭理我们的意思。
咋地,谁是你儿子啊?可着你一人伺候?我们几个没有老婆孩子,全都得围着你家转悠呗?”
老韩拍着巴掌道:“方叔!最后喊你一声方叔哈!你自个寻思寻思,你这么办事对不对?”
老方瞪着眼珠子有些哑口无言,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最终他喊道:“你没吃我家羊啊?”
这话脱出口,不止老韩笑了,连旁边的蓝国栋、李麻子等人都笑出了声。
“是吃了!我拢共吃了两块手指头那么大的肉,喝了一碗羊肉汤,那我不也去老林子转悠五六天,就为了找豹子么?你家方民有两天晌午没带饭,你咋不问问我们几个给他多少东西吃呢?”
一旁,戴着狗皮帽的人说道:“方大爷,你还想让我们咋整?这些天我们也去找豹子踪了,那不是没找着么!而且我们几个脾气不对路子,搁一块搭伙容易闹出事,所以昨个我们就散伙了,这事方民到家没跟你说啊?”
见老方没吭声,他接着说:“既然说过了,那为啥又给我们几个招唤到一块啊?”
蓝国栋拍着老韩臂膀,说道:“差不多点就行了,方叔家里出这么大事,咱帮不上啥忙也别说丧性话。”
老韩撇眼蓝国栋,道:“你搁这留着当好人吧!我可走了。”
说罢,老韩甩开蓝国栋的胳膊就朝着院门口走去。
李麻子抬头瞅着没吭声的老方说:“方叔,别说给我自个一只羊,你就是将三只都给我,我也帮不上忙。
你也知道我这人天生胆小,打猎都只敢下套子夹子,打野猪都得隔着四五十米爬上树响枪呢。
我家里有老婆孩子,那老豹子我是整不了,你找谁都行,往后别再找我了,你要是心疼那几块羊肉,等我啥时候去街里买回来,再给你补上!”
李麻子说完也转身离去,蓝国栋瞅着已经往院门走的四人,转头盯着老方,说:“那啥,我是胆儿大,但我手把不够硬实啊……”
随即,蓝大胆和剩下一人也走了,当院只剩下大喇叭和老方,而老方的媳妇和大儿媳则在屋门口站着,目光盯着离去的六个人背影,嘴里不停嘟囔着埋汰话。
大喇叭站在一旁从兜里掏出一包经济烟递给老方一颗,眼神扫过在门口骂脏活的婆媳,沉默着抽了两口烟。
他自从进老方家门就基本没说几句话,哪怕老韩和老方已经在夹枪带棒的对话了,他依旧没有出言制止的意思,始终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这很不符合大喇叭的性格,以及他那张标志性的嘴。
一颗烟抽完,大喇叭将烟头扔在地上,抬头瞅着老方说:“方叔,那你们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我先回去了。”
“诶……”老方愁眉苦脸的点头,却在大喇叭将要转身离去时,说道:“黄儿!你上回说庆安徐二宁能打?有准没?”
大喇叭闻言止步,转头道:“有没有准不知道,但你想将老豹子整死就得找他,许炮不在家,整个庆安十多个屯,你要说谁最有把握,那肯定是徐二宁。”
老方瞅着大喇叭的眼睛,其实他心里清楚,太平屯这些所谓跑山的,没有一个敢干老豹子,但搭伙就得另说了,所以他才执意找七人。
现在老韩、李麻子和蓝国栋等人都走了,只剩下大喇叭,他一人敢去和老豹子比划么?不敢,所以他才想起大喇叭一开始就提起的徐二宁。
另外这头豹子必须得整死,为啥?从老方的角度来说,一是豹子伤了他大孙子,二是豹子认准了他家,将他家的羊当成口粮了,如果不将老豹子整死,那他家剩下的三只羊也得没命!
老方裹口烟头,说道:“黄儿,你帮我去趟庆安请徐二宁啊?”
大喇叭一笑:“去倒是行,那我空手去啊?”老方扔掉烟头说:“哪能空手,这么地,刚才不是死了仨羊么,你给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