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并非能杀人的利刃。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姜洛死死瞪他,眸中燃着翻涌的杀意。
前世就是这个人,将她如牛羊家禽般死死囚禁起来!叫她羸弱卑贱如蝼蚁,生死皆不由她!!
那双暗金色的眼睛紧紧锁着她,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姜洛觉得,就算她此刻动手杀了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滴一一一一检测到宿主恶念值过高!检测到宿主恶念值过高!!”“不可以啊!宿主不可以随意杀人!!”
识海中的系统拼命阻止。
但是姜洛偏偏不听!
冰冷的匕首猛得刺入他的心口。
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早已崩裂,溅出滚烫的鲜血。胸口传来几乎叫人昏厥的剧痛……
萧伏恍若没有察觉,暗金色的眸底炙热骇人,目光依旧落在她愤怒的脸上,似乎无论她刺多少刀,他都不会反抗。“咣当一一一一”
匕首被丢在地上。
姜洛起身离开,背影冷漠而决绝。
萧伏此时方觉心口剧痛,浑身因痛苦而无声震颤。他脱力地半跪在地上,鲜血从身体中缓缓流出,染红了散落一地的纱布。他拼命伸出手,努力想要起身,想要追上去,问她为什么。可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是动了动发颤的手指。胸腔中的剧痛遍布每一寸经脉,意识仿佛慢慢漂浮,温热的血液渐渐抽离他的胸腔,脱力的躯体变冷……
眼皮愈发沉重,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最后的目光所及,少女颀长的背影冷冽决然,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大大大
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入目是白色的军帐。他动了动手指,只觉胸口传来钻心的剧痛,每一寸身体都烧得滚烫。军医慌忙凑上来,喜不自胜道。
“萧、萧将军您可算是醒了?!!”
“将军身上新伤未愈,心口又生生中了一刀,已经昏迷了整整五日啊!!“要说将军真乃神勇命硬之人,好在那一刀偏离心脉半寸,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啊!将军此番大难不死,真乃是天佑神迹!“医官满眼激动难抑。萧伏咬牙强撑着坐起身,声音嘶哑。
“……帝、帝君在何处……
军医愣了一下,才道,“五日前帝君已整军启程返回雍都。”萧伏吃力地半卧在榻上,数日的高热让他的嘴唇干涸皲裂。闻言,他低低笑出声,笑声嘶哑难听,持续的笑声让伤口几乎崩裂开。军医被吓得一时呆愣在原地。
将、将军莫不是疯魔了不成??!
隋广知道人终于醒了,长舒一口气。
他在榻前浓眉紧皱,白发下一双虎目含威,终究是叹息一声。“那日你都做了何事,为何帝君如此震怒,竞不惜亲自动手杀你。”帝君对隋氏一族有恩,若是萧伏有了异心,他隋广也不会顾及往日父子情分,会替帝君亲手杀了这逆臣贼子。
却见萧伏眼中阴翳更甚,带着戾气和自嘲,“义父放心,我不过是帝君所执的刀斧,绝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凡敢阻挡她的,我都会替她杀尽,即使拼上我这条命。”千里之外黑夜苍茫,唯一轮孤月高悬。
黑黝黝的山谷中夹着一条狭长的官道,仿佛望不见尽头,仔细去瞧,一列长长的玄甲队伍正无声向前。
山鸮忽而扑凌凌拍打翅膀,掠过银白的月轮,视线的尽头是灯火璀璨的雍都。
月色如霜,山林连绵茂密。
玄甲军在地势平坦处安营扎寨,准备休整。已行军半月,再有几日,雍都便会迎来真正的天子。中军大帐中和往日一般燃了半夜的烛火。
各地来的情报和军务在案上堆成小山。
姜洛冷笑一声,总还有些人不死心,对女子登基为帝之事不赞同,对三皇子禅位之事不接受。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只要刀没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们就不会接受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