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木匣,将它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青玉钗,上边勾着玄鸟样式,做工精致小巧,栩栩如生。
最主要的……她太熟悉了。
这是她当日离开昌都,为了凑一点盘缠费当掉的东西。
“喜欢吗?”沈弘问。
“喜欢。”
这说来算是如今她最为值钱,也最有意义的一个物件了,当初是无奈,这会儿再见到,甚至是再拿回手里,又怎会不喜欢呢?
“这只钗怎会在殿下手上?”
沈弘道:“红药她们去珍宝斋买首饰,碰巧撞上了,觉得眼熟,便买回来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忽略了当时前脚当出,后脚便叫人买进的事实。
“孤记得当日在西郊乱葬岗,小鱼儿身上便是这一根簪子,府上几日,也不见离身,想来该是有意义之物。”
“嗯。”
郑鱼点头,“此钗为一故人所赠……”
“是什么故人,于小鱼儿重要吗?”
“该是重要的吧。”郑鱼说。
“为何是该,这重要与否,怎么会辨不明呢?”
“因为我不记得是谁送的,又是在什么情境下送的了。”
“为何不记得,小鱼儿此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她正欲开口,却忽而止住,打量着他,“殿下似乎对我的过去十分有兴趣?”
沈弘倒不掩饰,坦率承认,“自然,如今小鱼儿与孤同住屋檐下,多了解些,也无错,不是吗?”
倒也是这道理。
只是她没有同不过粗粗几面的人畅谈自己过去的习惯,便道:“无甚,生了一场病灾,便不记得了。”
“原是如此。”沈弘了然,将朱钗取出,别于她发上,道:“那这一回,小鱼儿可得记住了,是孤所赠的。”
微风和煦,空气中飘来阵阵的幽香,身形的差距,郑鱼入目是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儿,宗室常服成片的黑金料子,胸口波澜起伏着,将那蟒纹衬得好似要从中跳脱出来一般。
她渐渐有些分不太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快了。
……
“嬢嬢!”
清丽响亮的女声透过篱笆墙飞进来,抬眼看去,就见一少女跳着小步子与这边而来,跟在其前后的,是一个威猛的壮士以及两个文士。
“主公。”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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