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公子压根儿没想到文贤莺真会跳,等他反应过来想拉住人时,已经晚啦,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他直接就呆住了。
这可是三楼啊,这么跳下去不得摔个稀巴烂,小命难保?他不敢往下想,撒腿就往房间外跑。刚跑到门口,走廊上的风吹来,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自己衣服裤子都没穿,只好又折返回去,打开房间的吊灯,在那已经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找到了他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
衣服穿好了,他人也冷静了许多,人死了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他家里,那就不太好了。他跑到二楼,慌慌张张地大喊:
“爸,妈,贤英她……她跳楼了!”
“啊!”
周媚失声惊叫,身体抖得像筛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是匹烈马。”
农局长从沙发上“噌”地一下弹起来,扯了扯那背带裤,烟斗也顾不上拿,就大步地走出客厅,往一楼走去。
一家三口火急火燎地来到房子的一侧,借着窗户透出来的光,只看到地上有个摔坏的台灯,那红色的灯罩还在那儿慢悠悠地滚着,压根儿没瞧见脑浆迸裂的文贤莺。
“人呢?明明跳下来了,怎么不见人影呢?”
农公子纳闷极了,东张西望,到处找文贤莺的尸首。
农局长也挺纳闷的,儿子应该不会骗他呀。他抬头瞅瞅三楼的窗口,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回去拿手电筒来,让大家一起找,看这人死哪儿去了?”
“凤菊凤兰,大刚阿飞,快点来找人啊!”
周媚扯着嗓子大喊,踩着那尖尖的高跟鞋又跑回屋子里去了。他们家在县城里可是少有的有电灯的人家,这一时半会儿的,要找个手电筒,还真不知道放哪儿了。
农家的佣人们听到呼喊声,急忙从前楼跑了出来,他们这些下人都住在前楼,要守的也是前门,因为农家压根儿就没有后门。
可能是老天也觉得文贤莺和石宽是天生的一对,并没打算让其中一方死那么快。
文贤莺把脚甩出窗户时,却被那台灯的灯线给缠住了,台灯被她甩了出来,坠了下去,扯住她脚的那一刹那,竟然让她有点害怕,不敢松手了。
而农家这个窗台下面是一条突出的沿,而且还蛮宽,她的两只脚正好站在那里,脚踏实地,屋子里的农公子又没冲过来,她干嘛要往下跳啊?
她一闪身,就趴在了窗户旁。农公子跑出房间时,她还想翻身再进来呢。只是不等她跨腿进来,屋里的灯就亮了,她吓得赶紧往边头走去。
农家这栋楼是后楼,前面和左右两边是在院子里,后面就是院墙了。她拐过了墙角,到了后面,却看到月色中有一条竹竿架到了那墙体上,竹竿的正中还挂着一个人。
她以为是农家的下人发现她了,就过去推那竹竿,想把人给推翻下去。
那条突出来的沿虽然能容得下她的双脚站立和走动,但因为人要紧贴着墙,不好用力,她推那竹竿竟然推不动,只是晃了几晃。
那竹竿上挂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米筐。
米筐第一天和小芹俩人把脸涂得脏脏的,鬼鬼祟祟的来到农家,四处查看,看哪里可以爬进去的。终于被他们发现这后院外面有棵苦楝树,长得比较贴近那栋三层半的小洋楼,可以从这里想办法进到院子里。
于是第二天他们就去寻找梯子,想把梯子扛上苦楝树,再架到墙体上,这样子就可以进去救人了。
可他们好不容易去偷了一把梯子,天黑了扛来时,半路上就被巡逻的警察看到。那些警察刚问他们话,他们做贼心虚,扔下梯子梯子就跑。
这年头即使是梯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偷的,没了梯子,想要再找第二把就非常困难,再加上他俩身无分文,又要去乞讨,或者找点活干填饱肚子。
所以就一直磨磨蹭蹭,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