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掺杂在一起。
这不能称之为诞生,因为没有生命来过。
就连功体强健者也无法幸免,甚至因为他们身体健康,他们的肚子在干瘪之后会迅速的、毫无限制的膨胀起来。
在这个可怕的循环中,所有人日复一日去做相同的事情,聚集在一起,孵化未知之物,一再重复痛苦的经历。
所有人着了魔,最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面带微笑停止了呼吸。
又或者说,已经丧失了自我意识的他们,如何获知自己身上发生过的异状呢?
他们的存在只是维持生命,只保留了原有的本能,生命的质量已经丧失,没有意义。他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仅仅是不完全的家禽而已。生存依靠的不再是自己,而是自身之外的某种诡异力量。
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目睹这一切的朝天骄脸色霎时剧变,只觉得浑身发凉、汗毛冷竖。
烟都,与其说是大宗师口中抛弃俗世的圣地,不如说是人间炼狱。
朝天骄在神智恍惚间,看到了这片土地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白雾。白雾中不断出现着人影,那些人影翻腾,并不清晰,但朝天骄莫名觉得那是死去女人的魂魄。
身后没有灯火,身前白雾茫茫。一个个漂浮在空中无可倚靠的幽灵,无助的摇曳,像白绫缠裹住的一束河流,她们的泪水就潜藏在某个奔涌的时刻。
朝天骄在冷风中独自站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直到她看见冷窗功名起火了。火势以一种超出常理的恐怖速度迅速蔓延至烟都全境。
这场大火从黄昏烧到黎明,山河在她的眼前缓缓倾覆。
就连脚下这片土地在她的眼中也仿佛异化成一张噬人的巨口,冒着噬人的烈焰和腾腾的热气想要把每个人都吞噬咬碎。
就像熔炉。
不管什么样的人走入这座熔炉里,都会被熔炉吞噬,然后成为熔炉需要的人。
“凤座?”
朝天骄回过神,只道:
“我至今仍未有任何线索。”
她绝口不提自己的猜测,而是选择性的告知了一部分事实,七分真三分假足够混淆视听。
只要她不说,未必会有人追查到烟都。
就算追查下去……怎么查呢?
一把大火,烧尽了整个烟都。烧得一干二净了,又要怎么去追查大火掩埋下的真相呢?
那位冷眼旁观烟都内乱的最后一任主事人……
这一切是否在你的预料之中呢?
想到凉守宫,朝天骄亦是百感交集,心头这杆秤左右摇摆。
她很肯定自己出现在大宗师的追悼仪式上的那一刻,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变数,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出现似乎是打乱了凉守宫的某种安排。但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悦,反而十分热情。
至少凉守宫接待她这个不速之客,远比操办古陵逝烟的葬礼上心多了。
大宗师出殡被丢在一边不管,反而热情的招待自己吃席。人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朝天骄也没想到她竟然吃上了古陵逝烟的席。
凉守宫亲自斟酒,朝天骄问什么凉守宫答什么,还吩咐属下表演节目给她看……这个宦官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种让朝天骄说不上来的违和感。明明是一个宦官,她却从凉守宫的身上看到了一点故人的影子。
这让朝天骄不由自主的心软了下来。
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月妹……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这让朝天骄对凉守宫的怀疑愈发加深了。
实在是荒谬至极!宦官怎会懂得女子之间惺惺相惜的真情?
朝天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怎么能对一个烟都规则体系下的既得利益者产生移情呢?这对月妹是何等的亵渎和背叛!就连现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