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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胎记!(2 / 3)

"三姨亲手包的韭菜盒子。"白艳妮接过缝纫机的姿势像在抱婴儿,衣领滑落露出半朵牡丹纹身。

那是用染布的靛青刺的,花瓣间隙还残留着去年烫伤的疤痕。

张锦蹲在灶台后捅炉子,火星溅到印着"安全生产"的搪瓷缸上。

他盯着林正茂公文包侧面鼓起的形状——那里应该塞着两瓶西凤酒,和三姨夫在物资科当主任时克扣的粮票。

"尝尝这个。"林正茂掏出的铁皮盒上印着俄文,奶油糖的甜腻裹在樟脑味里。

他的小指划过白艳妮掌纹时,金戒指在煤油灯下反光,"托哈巴罗夫斯克的朋友带的。"

暴雨中突然传来三姨的叫骂,白艳妮掀开窗帘的手停在半空。

闪电照亮晒谷场上翻滚的尿素袋,红色灭鼠药颗粒正被雨水冲进沟渠。

她转身时胸前的牡丹纹身擦过林正茂的鼻尖:"您听听,雷公都替咱们打拍子呢。"

五斗柜上的三五牌台钟敲响十下时,白艳妮在缝纫机前踩出《甜蜜蜜》的节奏。

林正茂的假牙泡在搪瓷缸里,镜片蒙着水汽,却仍能看清女人弯腰时绷紧的裤腰。

"这料子滑手。"他摸着缝纫机上的的确良布料,食指在锁边处逡巡,"当年给劳模发奖励,都是我亲手量尺寸。"

白艳妮突然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针尖刺破指尖,血珠洇在雪白的领口:"哎哟,您可得赔我。"

她解盘扣的动作像在拆礼物,第三颗扣子弹飞进灶膛,溅起一簇火星。

张锦在里屋数粮票的手顿了顿。

去年的今天,他本该在海南收最后一笔车款,却在码头被换了掺沙子的汽油。

窗缝里漏进的煤油灯光把两人影子投在墙纸上,纠缠的影子正撕扯着"工业学大庆"的标语。

"让我看看伤口。"林正茂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下方的胎记上,金丝眼镜滑落到嘴唇。

公文包里露出的诊断书显示,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区。

暴雨突然停了,月光漫过门槛。白艳妮腕上的银镯子磕到缝纫机头,发出空荡荡的回响。

她看着墙上扭曲的人影,突然想起穿越前的跨江索道——那些悬在空中的缆车也是这样摇摇晃晃地交错。

鸡叫头遍时,张锦在柴房发现了三姨的胶鞋。

鞋底沾着的红色颗粒不是灭鼠药,而是农药厂仓库特有的防潮剂。

他攥着半张烧焦的《参考消息》,1995年7月13日的天气预报栏画着红圈。

白艳妮对着井水梳头,蓝褂子下的水红胸衣若隐若现。

她数钱的手指染着凤仙花汁,林正茂的老上海表盘裂了道缝,秒针卡在火灾发生的时间点。

"今晚供销社有露天电影。"她对着井水里的倒影涂雪花膏,《庐山恋》的海报碎片正贴在茅厕墙上,"你说林厂长敢不敢在《红色娘子军》的枪声里..."

张锦突然掐住她的后颈,井水里的月亮碎成惨白的鳞片:"你肚脐上的银环呢?"他的指甲陷进那个曾穿过银环的小孔,"三姨夫昨晚去过农药仓库?"

晒谷场传来拖拉机的轰鸣,白艳妮挣开时撞翻了腌菜坛子。

碎裂的陶片中滚出个铝制饭盒,里面是国营厂时期的劳模奖章,还有张泛黄的B超单——姓名栏写着三姨的本名,日期是1978年立冬。

正午的日头把玉米叶晒得卷边时,白艳妮在供销社柜台试穿玻璃丝袜。

尼龙布料裹住她小腿上的陈年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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