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沉沉,抿唇不语。
苍宁盯着他瞧:“那你可曾与我爹爹娘亲见过面?”
“大约……见过。”
“你不是不记得吗,如何又见过?”
他转了转卐字戒,叹道:“很长一段时间,我游走世事规则之上,倍感无聊。离开神界之后,我巧遇地藏菩萨,因而开始佛修:我将无关紧要的力量抛去,留下有迹可循的记忆——这是将永恒生命化作节点的方式,犹如蛇蜕,一层一层,每次开始宛如新生。这枚卐字戒,记载了许多节点,能随时为我所用。我便是从这里读取了和你爹爹娘亲相遇的回忆。”
于此种种,晏长书竟是随心所欲,不知有多少她不清楚的底牌。如此说来,相较于她,他必定活了许久。苍宁想到一路上所有人都说她年轻……西王母便也算了,净天还笑话她年纪不如她身上的璎珞年岁大,真是令苍宁不爽。
苍宁问道:“那能为我所用吗?”
她伸手:“你一个人看什么,给我也看看。”
晏长书掩住她的手:“你要与我共享记忆?”
“这是什么意思?”
晏长书道:“这并非法器,人人都能使用。苍宁,这是我的东西,若非有我同意,天地之间,无人能闯进去瞧瞧。五色石便是这个道理。”
这里头连通的,是他的记忆,他的世界。
他不可能放任任何一个人进去漫无目的的闯一圈。
除非,这个人有相当的意义。
苍宁嘴角撇下去,甩甩手:“说这么多,你到底给不给?”
岳枋呆愣愣地看着晏长书叹了口气。
他给。
他握住她的手,苍宁仔细瞧着那戒指:“我见过你的戒指。”
晏长书道:“是吗?在高家王宫?”
这枚戒指,是她从高珣手上为他取回来的。
她摇头。
她对这枚戒指是有记忆的:在卐象图中,她错把晏长书当成鬼王时,他就戴着这枚戒指,或许她当时还没被卐象图弄糊涂?
若这枚戒指与众不同,有这样的涵义,苍宁便稍稍能够知晓岳枋和净天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修为随手渡人,以至于无力长期支撑神器卐象图运作,只能靠不死之身来维持。这是他对自己太无所谓,对自己的生命毫不珍惜的态度。因此,他总是在蛇蜕时格外虚弱。
“晏长书,”苍宁叫他,盯住他的眼睛,“以你现在的能力,我随时都可以打败你,也可以离开你。如果以后你再隐瞒,欺骗我,我会把你的头打掉,听见没有?”
晏长书鸦黑的睫毛一颤:“嗯。”末了,他很在意地补上一句,“不可以这样打别人。”
苍宁:“?”
他笑了笑:“只能打我,只能吻我,对我随心所欲。因为只有我是宁宁的。他们都不配。”
苍宁:“……”她就说晏长书是个变态。
岳枋:……我为什么在这里?
见苍宁爱答不理,晏长书把手掩下,要将这件他在乎得不得了的事情说清楚,可苍宁偏偏不让。
正事为重。
苍宁坚持要先去瞧瞧天帝杀她的原因——
可是晏长书看上去又有些犹豫,让苍宁幻视卐象图里那只呆呆歪头小傻蛇。
“怎么了?”
“我不知晓这样是否能让你看到。”他淡道,“有些事我没有完全记起来。你先莫动,我引你进去。”
他伸手,苍宁等了老半天,一动不动。
“不行吗?”
他面色一顿:“……行。”
“那怎么没用?”
晏长书沉吟:“我换个法子。”
晏长书惯来是有耐心的,他擅长忍受和等待,可苍宁惯来是忍不住一点的急性子。晏长书试了两遍没动静,她就要自己试。
说时迟,那时快,苍宁从魄丹中驱动神力,双眸中赤青色闪现,卐字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