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拖出去砍了!”
“拘其全族,问其家族通夷之罪!”朱厚熜这时淡淡地说了一句。
罗福大惊,不由得抬起头来。
“陛下圣明!”
熊浃则立即拱手而拜,而嘴角浸着冷笑。
现在的科道言官里也有朱厚熜自己的帝党。
尤其是在王阳明成为吏部尚书后,安插了许多军籍官员进入科道系统中后。
当然。
熊浃很早就是帝党,在大议礼中就投靠了朱厚熜。
而也正因为此,很多时候,自然不再需要朱厚熜亲自出马,比如驳斥这罗福是通夷不忠,自会有他自己的言官出来驳斥。
于是,罗福也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罗福为此大为恐惧,而喊道:“陛下!臣真的冤枉啊!”
朱厚熜在罗福被拖下去后,才看向众朝臣,而沉声言道:
“如熊给谏所言,科道言官虽然可以风闻奏事,但不能偏颇,尤其是像罗福这种,宁信外夷是善人,却不信朕这个君父是勤俭之君,那这种视朕如寇贼的臣子,朕又岂能不将其当寇贼视之?”
“臣不密,则失身;朕希望,列位臣工引以为戒,不要忘记自己是哪国之臣,哪族之人!”
“臣等谨记!”
一些想为罗福说情的也不敢再开口。
因为熊浃这么一雄辩,再说陛下是为寻觅东珠、为个人享乐去大造战船,而说佛朗机不该被仇视,就已经等同于把天子当贼,把外夷当朋友了。
虽然,很多地主阶级出身的文官天然具有想当买办的特性,更愿意“精外夷”,不愿意信任自己的国君和国人。
但在君臣大义面前,在君主和别的大臣真的计较起来,也的确不好明着说捧外夷的确比捧皇帝香。
毕竟捧外夷,还能联合外夷一起奴役百姓。
可捧皇帝,万一皇帝真是个好皇帝,那就得被皇帝逼着对百姓好,然后还不能批判这不对,因为圣人都是这么说的。
话说。
朱厚熜宣扬佛朗机威胁论,为此大造声势,把佛朗机宣传的十恶不赦,虽然让很多士民为此恐慌和不安,但也的确让不少地主阶级出身的官僚缙绅对此很抵触很反感。
这些人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民·族·主·义的宣教。
因为这种宣教固然利于团结百姓一起抵御外侮,但是过了头,会让他们与外夷勾结起来欺压百姓的罪被放大。
更关键的是,要宣扬这种思想,就得让利于同族庶民,就得把同族庶民当个人。
如此,那从礼制到刑律乃至正统思想就都得改革。
可这样改,就意味着让他们不能苟安于“食利于民”的地主身份。
而且主要是这种思想宣传过了头,也不好让他们将来在改朝换代时,可能又存在外族入主中原时,而不能心安理得地投降异族。
所以,他们其实更喜欢的是割地换和平或者进贡换和平。
比如在宋朝时就有士大夫把前方将领打下来的战略要地还给西夏,觉得这样可以更利于安宁。
明朝历史上,河套、哈密卫这些也几乎算是当政者主动放弃的,乃至明末也有官员主张放弃辽地。
如此一来。
也就有文官会忍不住跳出来为佛朗机说话,甚至是自带干粮为佛朗机说话。
佛朗机很多时候都没出钱买通。
当然,佛朗机自己也很排斥大明皇帝这样做。
他们的确也希望大明对他们友好与宽容,对他们在沿海劫掠,乃至强占一些岛屿的行为予以宽容,而不要敌视他们,能够满足他们的贸易需求。
现在,不少佛郎机人在得知大明皇帝要将他们以仇敌视之后,也颇为慌张,开始纷纷奔走,贿赂大明官员,希望大明官员为他们说话,乃至让大明官员替他们隐藏其行踪。
可世上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