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护礼一派之心,但不可把命搭进去,坏将来大计,儿子也就找了个借口先躲开了,要不然也会连命都没有了。”
杨慎心有余悸地回道。
杨廷和则道:“我早就说过,当今陛下不能小视,要想让他效仿孝庙,只能指望陛下自己愿意选择这样做。”
“一般而言,聪明的帝王励精图治一段时间都会选择行宽仁之举的,也最终会发现,守制终究比改制好!”
杨廷和接着又说了几句,且又道:“但杀翰林儒臣,终究有损圣德,不利于收天下士子之心啊!将来为父回内阁,要挽回此次圣德所受的损失,只怕也得费一番心血,怎么也得让陛下做一次像撤设各地镇守太监的德政才能抵得上这一次的受损,比如裁撤锦衣卫!”
说着。
杨廷和又问着杨慎:“折了几条人命,是锦衣卫动的手,还是东厂的人?”“都不是。”
“是老百姓打死的。”
“儿子也没想到,他们那么恨我们!”
杨慎神情悲戚地回道。
“什么?!”
杨廷和怔住了。
“这哪里是老百姓。”
“这是造反的贼寇!”
“这是大逆不道!”
“这是乱纲常大礼!”
“应该让锦衣卫把这些贼寇全都处死,诛灭九族!”
紧接着。
杨廷和就失态地大骂起来。
暴怒不已。
杨慎都觉得震惊,故而站在原地,半张开口。
“扶我进宫!”
“我要面圣!”
“绝不能宽恕这种悍然打死清流儒臣的贼子!”
“我宁撞死于御前,也要来陛下尽诛这些贼子!”
“陛下不从天下共议之礼,犹可理解,但百姓犯礼,便同黄巢之祸再起,不能不严!”
杨廷和态度特别坚决。
杨慎只得称是。
而此时。
宫里。
左顺门。
朱厚熜已经开始视朝。
“陛下!虏寇威势凛凛,陈兵边塞,大有要侵我中华之意,而之所以发生这一切,皆因圣人后裔犯事,朝中奸臣只一味逢迎陛下私怨,而主张凌迟圣人后裔,尽诛圣人门第,故使此等前朝余孽兴风作浪。”
“故臣愚见,为止兵戈,为安边民,保社稷,请陛下大发慈爱之心,宽恕圣人后裔之罪,复其爵位!”
“另外,如今奸臣当道,皆因昔日大礼未正,故臣请陛下重议大礼,以顺天道人心,如此虏必自退!”
侍郎何孟春先言道。
“臣附议!”
“外寇势炽,皆因内政不修,大礼未正,仁道未足,故使虏寇以为有可乘之机!”
“昔日宋仁宗广行仁德之政,故驾崩之后,辽主亦哀之,可见仁义一施,则虏寇亦会恭顺,故臣亦请陛下宽赦孔家!撤税务营,杜绝扰民之政!”
都御史张瓒跟着回道。
“臣附议!”
……
一时间。
许多大臣都站了出来。
朱厚熜也没再认真听这些人在说什么。
但他知道这些人虽然各个舌绽莲,引经据典,但说的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让自己妥协,把孔家得罪皇家的事忍了,最好把大礼也改过来,别想着改制,别想着真的做中兴之事,真的追求公正。
总之,宁肯让皇权受损,也要保证士权。
至于要保证老百姓的权益,那不过是口号而已。
朱厚熜在这些人说完后,才面沉似水地说:
“你们以为朕会很怕鞑子,会怕社稷不稳,就借着虏势,要朕放弃正朝廷纲纪,忍下他孔家加在朕和百姓身上的屈辱!”
“还要朕把一部分朝臣打成奸臣,也下场大兴党锢之祸。”
“你们让朕很失望!也很愤怒!”
“朕都不由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