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不相信太傅,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跟你们一样,只希望天子能认孝宗为皇考,也不希望他们擅改祖宗成法啊!”
张镗这里有些憋不住,不得不捂了一下嘴,随后又故作肃然,而道:
“诸公都是文曲星下凡,想来比我清楚,这些事是问不清楚的,好在我们算是逃过一劫,所以还是说说眼下该怎么办吧,还要不要再来往?”
“怎么能不来往呢?”
“天子初即位,还需要公这样愿与士大夫来往的贤明近臣,让我等知道天子身边都有哪些奸邪佞幸在进谗惑君。”
许成名这时说了一句。
舒芬跟着道:“没错,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该来往还是要来往,为了致君于尧舜,为了社稷苍生,岂能畏难不前,只是以后还是要谨慎。”
舒芬说后就看了费懋中一眼:“士大夫里也有小人啊!”“我真没有!”
费懋中不由得起身怒道。
“没说你。”
“我说的是张璁,张孚敬!”
舒芬回道。
费懋中则几乎咬碎了牙,瞪着舒芬,但他倒也没说什么。
只有柯维熊和张镗互相看了一眼。
而舒芬则在当晚来了杨廷和这里,将他和张镗等所说的话,告知给了杨廷和和杨慎父子。
“王阳明上个月出现在了内阁?”
杨廷和也就在听舒芬说后问了这么一句。
舒芬颔首。
“谁提供的消息?!”
杨廷和一脸严肃。
舒芬回答说:“陛下身边近臣张镗提供的。”
杨廷和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梁储拒绝答应他不起用王阳明的事。
于是。
杨廷和不由得脸色阴沉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杨慎不由得问道:“父亲明白什么了?”
“这个梁顺德真是老奸巨猾啊,把我都给骗了!”
“只怕连先帝也被他骗了!”
“他深藏不露这么多年,居然让老夫现在才看清楚,他居然是个早就想要乱祖宗成法的人!所谓懦弱可欺都是装的!”
杨廷和这么说后就苦笑了一下。
对于他而言,素来只有他玩别人的,但他没想到他居然被别人玩了。
所以,杨廷和心里郁闷的很。
而杨慎和舒芬也都点了点头,对杨廷和的话深信不疑。
且说。
梁储在来到御前后,朱厚熜就对梁储说:“近来,辽东,宣府、大同、宁夏、甘肃等皆频繁来报有俺答部鞑子寇边的消息,以朕看,这是在向朝廷示威啊!”
“陛下圣明!”
“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许多大臣被拿被杀的事,所以故意广传虏寇声势浩大,以达到让朝廷不敢动边臣的目的。”
“这是借虏胁君。”
梁储回道。
啪!
朱厚熜拍案而起:“朕不能忍受这种胁迫!”
“想我太祖太宗时期,只有他鞑子怕我皇明的份,何曾有我皇明怕他,连带着这些边臣也敢借他们的势威胁朕的时候!”
朱厚熜目光凌厉地看着梁储说道。
“陛下息怒!”
“国运衰败非一朝一夕之事,陛下要振作,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凡是急不得,先帝便是例子。”
“不过,待王阳明在两淮把盐政整顿的好,暂时朝廷是会增加不少岁入的,再加上抄家所得,还是能做到不对鞑子提心吊胆的。”
梁储回道。
朱厚熜颔首:“待年关到后,算算盈余,如果盈余多,先把外城建造起来,正好两淮那边流民太多,赈济后可以分批官运进京,将他们作为这次建造外城的主要民力,实行以工代赈,不必额外征调民力,而增加民众徭役负担了。”
“陛下圣明仁厚,社稷百姓之福。”
梁储正说着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