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很有一种锐利的气势,不是心理强大的人,是有点接不住的。
柳世新便下意识地目光闪烁,一面觉得这直勾勾的对视魅力非凡,一面又觉得这目光多少有些逼人,让人无端心虚起来。笑了一下以作遮掩,道:“敝姓柳,柳世新。我念的是工学,和商学院几乎没有一起上的课程,密斯白不认得我也是正常。”
柳世新学得不算好,平时上课也不用功,可女学生念工科的毕竟少数,难道还真会考他的学问不成?
偏偏白瑾瑜受了孟西洲的影响,听到他说工科,反而生出一点兴趣来,问道:“具体念哪一个门类呢?我虽然不学工科,却很有一点兴趣,柳先生能给我讲一讲吗?”
这一下,柳世新的窘态可是很明显了,可对于自己的专业,设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未免太过跌份,于是只能挑拣了最简单的理论囫囵说一些,很快又将话题扭转去了别处。
越是谈得多,一个人的见识观点,乃至表达与逻辑就越是展露于人前。可惜有孟西洲珠玉在前,柳世新便相形见绌了。
白瑾瑜脸上虽挂了微笑,实则已是兴致缺缺,心想,都说人不可貌相,这话真是不错。看着柳世新的目光,反而带上一点可惜。后者却会错了意,觉得白瑾瑜看向自己的目光放柔和了不少,更是说得起劲儿了。
眼看他的话怎么都不停,干草似的几件琐碎事翻来覆去地说,白瑾瑜实在坐不住,看了看手表道:“柳先生,对不住,我赶着要办事,非走不可了。”
柳世新意犹未尽地刚住嘴,见她已站起身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借了和白瑾瑜握手的时机塞进她手心里,又凑近了,拿深邃的眼睛望着她道:“密斯白,和你谈话实在让人高兴,请一定联系我。只要你需要,我都愿意奉陪。”
临走前,还不忘冲她意味深长地眨一眨眼。
对于他这一番做派,连白瑾瑜都楞了一下,再看手里的卡片,只见雪白的卡纸上用红线划了边框,右下角另描了一朵玫瑰花的纹样,卡片的正中央,赫然就写着柳世新的名字与电话号码。靠近鼻端嗅一下,还能闻到一股香气哩!
白瑾瑜心里的无趣顿时转变成厌恶,刚想发出一声冷笑,忽而想起从刚才到现在,不知又浪费了多少分钟,当下“哎呀”了一声,随手将名片往口袋里一揣,快步小跑起来。
离开交流会场后,白瑾瑜径直去了平时和孟西洲常去的咖啡馆,打包了一份面包西点,便坐车去了孟西洲所在的公寓。
他们正值热恋,国外风气又是很开化前卫的,没人对男女交往多嘴多舌,是以白瑾瑜手上有孟西洲公寓的钥匙,也就不足为奇了。她自己亦是接受良好,在孟西洲忙不开身的时候,常常带了点心去探望。
白瑾瑜熟门熟路地拿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门口向里张望一眼。
只见孟西洲正坐在书桌后,桌上铺开了一张线条罗布的大图纸,他人却没有伏案,而是直直地和她四目相对,含了微笑道:“躲什么?我都听见脚步声了。”
白瑾瑜便大大方方地走进来,一面将打包的纸盒放到小桌上拆开,一面说:“我可没有存心要打扰你,都怪皮鞋踩着木地板,脚步放得再轻,总要发出声音来。”
孟西洲想必工作了很久,伸手按揉着鼻梁的两侧,心情却很愉悦的样子,说:“我倒很愿意被你打扰一下,你今天不是有个留学生的聚会吗?现在远不到结束的时候,是专程为我回来的吗?”
他一提交流会,白瑾瑜便又想起来了,将口袋里的卡片撕成两半丢进了废纸篓里,气道:“别提了罢,今天有个姓柳的先生,废话连篇不说,还给了我一张带香气的名片,这是什么意思?哈,他是把我当做朝秦暮楚的人来看呢!真晦气!”
想想觉得不解气,又愤愤然,“他想得美!就是长得再好,我也不会喜欢这样的!”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