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见两人站得这样近,就快要抱上了呀!再细看一眼,可不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心道,这还不简单!伸手便将那像蝴蝶又像鸡心形状的小点心一拗,一人给了一半,一边重新挂上热情洋溢的笑脸,道:“先生小姐慢吃,要是觉得好,就多买点带回家去。”说罢,端着盘子又回去了。
那学徒动作太快,白瑾璎还没反应过来呢,手里已经被塞了半块点心,听着他又是“试试”又是“慢吃”的,下意识就把点心往嘴里送。等咬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和蒋牧城分吃了一块点心啊。
她心里总觉得难为情,像她从小受的教导,从来都不兴和别人分东西吃的,又不是买不起,整个让给人家,自己另买就是了。最多最多,就是小时候和白瑾瑜掰着分过饼干,是以对她而言,分东西吃总是件很亲密的事。
白瑾璎一时间竟扭捏起来,捏着剩下的那一半,怎么都下不了口。
反倒是蒋牧城出声提醒她:“你不吃吗?不好吃?”因为站得近的缘故,总觉得有呼吸的热气拂过耳廓。
白瑾璎的心跳仿佛乱了一拍,欲盖弥彰似的把余下的一股脑送进嘴里,抬头去看蒋牧城,发现他神色自若地早已经吃完了。
兴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多呢?一块西点而已,又不是白瑾璎眨了眨眼,要把脑子里的怪念头赶跑似的,小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蒋牧城的眼睫慢慢地一眨,那里头似有若无地透出一种餍足的愉悦,他想到点心上的糖粒子咬在牙齿间微硬的口感,视线里是白瑾璎挽在耳后的长头发和精致洁白的耳廓,于是觉得那甜滋滋的味道一路顺着喉咙往下,落入到五脏六腑。
分明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样,嘴上却说:“太甜了。”
队伍走得快,很快就轮到了他们俩。白瑾璎对着玻璃柜子点了点蝴蝶酥,说:“我要两袋。”又扭头问蒋牧城道,“你想吃什么,我一并买给你吧?你说蝴蝶酥太甜了,咸味的葱油饼干好不好呢?”
蒋牧城这一次倒没有抢着会账,只是思忖了一会儿,也把手指点在她很近的旁边,说:“那么,我也要两袋吧。”
白瑾璎疑惑道:“不是说太甜吗?我以为你不喜欢呢。”
蒋牧城便望了她一眼,微笑着说:“这个甜味,我倒是很喜欢。”
白瑾璎似懂非懂,那到底是喜欢甜,还是不喜欢甜呢?大概人的口味,都很高深莫测吧。这样想着,便把刚才报出的两袋,改做了四袋。
里头负责装袋的学徒刚把点心送了过来,往档口外一张望,啊呀,可不就是刚才那对分了一颗“爱心”的男女吗!他的殷勤劲头便又上来了,推荐道:“四袋都买蝴蝶酥啊?不如换两袋别的如何?一起吃还能多尝几个味道哩,很好的!”
白瑾璎被他说得窘迫非常,只能一个劲地说“不用”,细声细气地推辞,“我们就喜欢这个”同时拿出钱夹子飞快地会了账。
那学徒看着两人一番反应,还默默引发一阵感慨哩:看这先生气度不凡,打扮得也气派,怎么买块饼都要小姐掏钱?如今这时代,真是大变样了呀!
这一段插曲总算过去,白瑾璎提着点心回家时,家里的姐姐妹妹都已经到齐了。白瑾琪恐怕是闻到了奶油香味,一下就从楼上跑了下来,看见桌上的纸袋子就道:“蝴蝶酥!我见过广告画报呢,说春华大饭店新雇了国际饭店的师傅!”
在她身后,白瑾瑜才慢悠悠地晃下来,说:“快吃吧,谁也比不上你懂流行。”
白瑾琪冲她撅了噘嘴,手上麻利地拆开纸袋,用手指衔一片喂进嘴里。她那活泼泼兴奋的样子,和早前蔫蔫的白瑾琪浑然是两个人,连白瑾璎都看出来了,问:“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不成?”
白瑾琪灿灿一笑,抬着小下巴得意道:“那可不!我进了学校的戏剧社了!不光如此,程巧书想联合钱瑞云对我来个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