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没有撇下她不管嘛。反倒是自己——
陈芳藻略显局促地把鬈发别到耳后,这头发还是好几个月前烫的,哪怕平时极力地保养,现在瞧着也松散了。她理了理头发,又向对面的人放了个笑容。
白瑾琪却没有露笑脸,扭头吩咐服务生道:“不要蔻蔻,也给我一杯咖啡。”
这在陈芳藻看来,当然是对她示好的拒绝,当下又泫然欲泣起来,“瑾琪,你这是还在恨着妈妈呀!”
白瑾琪咬着嘴唇,扭开视线道:“你不要叫,也不必哭,把你丢下我不告而别的事说清楚,我也不会恨你。再有,你既然回了首都,那么我的那一份遗产,也该还给我了吧。”
陈芳藻想不到她会这么冷静似的,一脸受伤的望了她道:“你这样说,真是在剜我的心!我、我那时候离开,绝不是要丢下你,我是去上海想法子去了呀!”
说着说着,又红着眼睛落下泪来,拿手绢拭着眼角接着道,“你想,我一个妇道人家,既要找落脚的地方,又要想安身立命的法子,再带着你可怎么好?上海未必就呆得下去,兴许就要转去苏州,或者去更远的重庆,你的书还读不读?我自己漂泊不定就算了,带着你,那是耽误你!”
她吸了吸鼻子,“我只好先去上海,找从前几个朋友买点股票试试,咱们的钱——”提到钱,陈芳藻便有些心虚,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避开白瑾琪的视线讪笑一下,说,“总归是我的错,把钱亏出去不少,可我受了这次失败,立刻便收手了!瑾琪,我、我的日子并不好过呀!”
她的声音提高,眼泪又淌了满脸,“我在上海,心里没有一天不记挂着你,妈妈离不开你呀!我这次回来,拼了命地打听你的消息,逢人就问白府的三位小姐搬去了哪儿,我想着要是再找不到,就去大公报上登一则启事,你要是看见了,总不会狠心不见我这个妈!”
白瑾琪默默地听着,听到那句漂泊不定怕耽误她时,心里不能说没有一点动摇。记忆里那些和陈芳藻热热闹闹的场面,似乎又给这一份母爱润色了。
陈芳藻自责道:“我真后悔,为了追求什么独立,非要撇开你先跑去上海,落得个失败的下场。早知如此,不如就留在北京,咱们母女两个找一栋小房子住,用手上几处房产收一点租金,虽然比不上从前的舒坦日子,精神上总是幸福的。”
“想想看,你去大学里念书,妈妈就出去找点事做,找不到就学学烧菜,等你回来了,咱们一道吃热腾腾的饭菜,多么好!到了休息天,我们娘俩还像从前一样逛公园,去百货店看——”
她讲得太动情,像编织了一张美梦的大网,白瑾琪被笼罩在其中,终于抵挡不住对母爱的渴望,由那半掩着的眼睫下,掉出一滴眼泪来。
陈芳藻看在眼里,像是徒然见到了希望,眼底一亮。
她又觑了觑白瑾琪的脸色,放柔了声音试探道:“这样的生活,现在也不是不能实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