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生看着那角落里的木匣,强压下心中的欲望,纸微微遮眉,缓和眼底的情绪,又拉了下来,看着是平静了许多。
又见她起身,挑起被丢在一侧的那伞,就要出去。
“阿祢姐姐,你……”愿愿拉着她的裙摆,眼巴巴地看着她。
却是让她们担心了。
祢生心里轻叹一声,却没说什么,揉了揉愿愿柔顺的发顶,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我去整理一下,马上回来。”
这话说完,愿愿又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盯到旁侧的烛火都要熄灭了才缓缓低头,松了手。
***
冰凉的水扑在白玉般的面容上,却是染上了些红,怕是那水刺伤了娇嫩的肌肤,才让那抹红有了可乘之机。
大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一切都被印刻在脑海中,那突然出现的记忆以及刺目的白光无一不在提醒她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好像已经死了,亦或者说,她好像又活了一次。
看着水中倒影着的脸被波纹模糊了去,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虚伪。
“哈……”吐出一口白烟,那水汽笼罩在水面上徐徐攀升,又散开,露出了她的面庞。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也许她现在并不想去想这些。
祢生微微抬头,看向斜放在一侧的伞,水滴顺着下颚线流了下来,滴在了水面,又把那平稳的水面给破开。
她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下来,那就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活。
那前世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
今生今世,她的名字叫祢生。
……
祢生推开门,看着坐在里头的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浮躁波动的心就像是被手轻抚过一样,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回来了。”她合上门,把外头的风雪挡在门外,顺着屋内人的视线坐回了床榻上。
“这是我从萧谓手里得到的信息。”
她从袖中掏出一绢布,上头绣着密密麻麻的字。
“可信度存疑,不过这个部分必然是假的。”祢生指向最右那行小字,是绣的最为潦草的。
绣的内容如下:
初一十五宴正酣,满堂贵人寻美谈。
酒杯突现血斑斑,唐家有子影消散。
鹤纹玉佩挂树唤,夜露打湿青玉冠。
锦衣碎片勾假山,后园石阶留血斑。
“阿祢姐这文绉绉的东西是为何意?还有这诗中的唐家子又是指何人?”小嘉捧着脸,皱着眉,趴在塌上询问。
荷夏点着那字摩挲着,蹙眉疑惑:“这位公子,我多半是有些印象的,怕就是我那恩公,唐惠,唐公子了,可这诗的意思……”
“这唐惠,失踪了。”
“什么!”
“哎哟——”
荷夏猛地起身,却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人的下巴,惹得弥秋倒吸一口冷气。
“哎呦,秋儿,你没事吧?”荷夏心疼地捧住弥秋的下巴,忙是道歉:“疼吗?我吹吹,都出红印儿了。”
说着那一口气儿就吹了上去,惹得弥秋脸痒得难耐,又是拍了荷夏胸口一巴掌,又是玩笑话地吹了回去给对方挠痒。
两人这般作弄,倒是让气氛暖和了不少。
“哎哟,哎哟,都别玩了,好好听着就是了。”纪兰看着两人玩闹,边笑边嗔怪:“再闹下去今日就做不完了事儿了。”
“唐惠失踪了,就在这几日。消失前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他最后是到了咱们的楼里——这是他们的说法,不过好巧不巧,这消息让我给验过了,那人可没失踪,现在啊,就在地下牢房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还借此躲过了一场灭门案。
祢生心里冷哼一声,想着今日与那人所言,又想起那抹耳间痣,忍不住看向了在一旁打闹的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