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这些都是被继盛活捉,又受不住西厂残忍的刑罚,而死去的倭寇们。
除了这些尸体外,还有另外八个,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倭寇。
这八个人,浑身鲜血淋漓,血肉外翻,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是健全的。
有人少了指头,有人少了胳膊,有人少了一只眼球……
继盛坐在他们面前,手边摆满了各式各样,鲜血淋漓,面貌狰狞的刑具。
“你们还有三息时间。”
继盛的目光在刑具上流转,漫不经心地开口。
随后伸出手,拿起一把锯齿状的钢鞭。
钢鞭的锯齿上,还带有未干涸的血迹,零星的碎肉和骨渣。
看到这一幕,只剩下一口气的那八个倭寇,全都激动地哇哇乱叫,脸上布满了恐惧,眼睛里全是惊恐。
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到,继盛用这把刑具,把他们其中一名同伴的脑袋,给生生锯开了。
近在眼前,身临其境的景象,让他们仿佛亲身经历了那种切肤之痛,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不!不!不!”
“说,我都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
整整一晚上,连续不停的刑罚,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继盛都还没问,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他们全都说了出来。
“是松下枯郎,是他让我们来的,你们快去抓他,不要再折磨我了啊!”
“松下枯郎上面还有人,还有一个叫张鹏的人,他还是大明的一个大官,地位很高,很多人都尊敬他……”
“对对对,还有一个张鹏,松下枯郎都是和他接触的,张鹏给我们消息,让我们去抢劫,杀人,抢来的钱粮,都归我们……”
“这次的任务,肯定也是张鹏下达的,你们快去折磨张鹏吧,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吧……”
“……”
人多嘴杂。
这些倭寇们,可能是因为汉语学习不到家,又或许是因为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精神失常了。
总之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东拉西扯,主次不分……
继盛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他们,只是吩咐周围的西厂番子们,将这些倭寇的供词,一字不落地全部记录下来。
而他则是在脑海中,将这些颠三倒四,非常凌乱的供词,理顺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时间顺序,最终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事情经过。
“南京兵部尚书张鹏,狗胆包天,凌迟千遍,都不解恨!”
继盛愤怒地一拳砸在面前的木桌上,吓得整个地下室的人,浑身一颤。
这张鹏,在他还是南京兵部侍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秘密豢养这些流落到大明的浪人武士了。
江南沿海一带,十次倭寇袭击,有七次都与张鹏有关。
不是劫持地方入京进贡的商队,就是烧杀江南各地的粮仓,堪称是江南一带的平账专业户。
这次袭击江南造船厂,和福清造船厂,也都是张鹏在幕后指使。
此人,势必诛之!
继盛没有片刻拖延,即刻将这些倭寇的供词,重新整理成一封密信,火速送往了京城。
……
江南的天,一夕之间,风云突变。
就在倭寇们袭击江南造船厂,和福清造船厂的那个晚上,丰县旁边的沛县里,也同时发生了一次械斗事故。
六个时辰前,沛县。
“昏君无道,还我土地!”
“昏君无道,还我土地!”
大量喊着统一口号的农民,手拿镰刀锄头,将沛县县衙,团团围住。
沛县知县刘传面色苍白,头冒冷汗,正在指挥县衙里的家丁皂吏,用座椅板凳等杂物,将县衙的门,都给堵起来。
防止情绪激动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