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樘挑了挑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汪直咬了咬牙,将头垂得更低了。
“回陛下,臣确实有一事不解,恳请陛下明示。”
“说。”
“陛下,那一批入宫的秀女中,有一些秀女已经被各位嫔妃娘娘,选为了贴身侍女。”
“这些贴身侍女,要不要查?”
“还有嫔妃娘娘们,她们也是以秀女身份入的宫,这……是查,还是不查?”
“啊?!我?”
张婉儿明显没有想到,清查秀女这件事,还能落在她的头上,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
朱祐樘也是一愣,沉吟了起来:“嫔妃们的贴身侍女,当然要查。”
“可淑妃,宁嫔她们……”
这些嫔妃,毕竟都是和朱祐樘有过鱼水之欢,夫妻之实的女人,甚至淑妃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么明目张胆地猜忌,怀疑,甚至是调查,肯定会破坏夫妻之间的关系。
一时间,朱祐樘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淑妃微笑着开口:“陛下,查,必须要查。”
“若能彻底打消陛下心底的疑虑,嫔妾甘愿接受西厂的任何调查。”
“清查之后,嫔妾此身,也算是分明了。”
“淑妃……”朱祐樘目光闪动,虽于心不忍,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
“好,既然淑妃都已答应,那汪直你可要好好查,仔细地查。”
“还她们一个清白,也给朕一个安心。”
有了朱祐樘的首肯,汪直心里也终于有底了。
“是,陛下!”
汪直拱手领命,转身退出了西配殿。
朱祐樘将张婉儿揽进怀里,心里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淑妃你这次受委屈了,明明遭受了这般无妄之灾,却还要配合调查……”
“此事过后,朕一定好好补偿你。”
张婉儿靠在朱祐樘额胸口,低垂着眼,强颜欢笑:“嫔妾早就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凡事半点不由人。”
“这件事本不是陛下的本意,不过调查清楚了也是好事,只愿陛下不再猜忌嫔妾,嫔妾就满足了。”
朱祐樘没再说话,只是将怀里的张婉儿,抱得更紧了。
……
景仁宫。
安和殿。
陈圆圆昨日从养心殿归来后,便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她一直不吃不喝地躺在被窝里,不知道默默流了几次泪。
这可把顾横波和李香君给急坏了,一直徘徊在安和殿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也不知道昨晚养心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娘娘如此伤心,真是急死人了!”
顾横波在安和殿外走来走去,神情焦急。
李香君倒是消息灵通,压低了声音对顾横波说道:“我听说,昨晚咸福宫走水了,淑妃娘娘被困在宫里,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呢。”
“什么?!”
顾横波大吃一惊,再想到今天陈圆圆那反常的态度,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不住地叹息。
“这咸福宫早不起火,晚不起火,怎么偏偏在娘娘侍寝的时候起火啊?”
顾横波只怕咸福宫起火一事,会波及到自家娘娘身上。
但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顾横波喃喃自语间,汪直带着一队西厂的番子,来到了景仁宫。
“两位姑娘,打扰了。”
“啊?!汪公公!”
顾横波和李香君对汪直和西厂并不陌生,甚至非常熟悉。
每次西厂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发生。
皇宫内的数次腥风血雨,都有西厂番子的参与。
这让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对西厂的人,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特别是对汪直这个陛下身边的红人,更是万分恐惧。
此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