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有事,这几道政策,还请陛下即刻让司礼监通过,并且立刻开始施行。”
于慎居高临下,趾高气昂地说话,语气里完全是在俯视着朱祐杬。
“哦……好,我看看。”
朱祐杬接过于慎手里的奏书,只是随意看了两眼。
哪怕是他,也立即看出了这些条例,有很大的问题。
“这……这……于少保,这些政策,很不合理啊!”
朱祐杬拿着于慎的奏书,一脸为难,急得都快要哭了。
他既害怕于慎,也害怕大明之后的皇帝指着他的灵位骂,更害怕自己死后,没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于慎的奏书,他是真的不敢批。
里面的政策,一条比一条离谱,一条比一条惊世骇俗。
首先第一条,就是废除朱祐樘定下的,重启《御制大诰法案,启用徐溥和刘健编写的《问刑条例。
这样一来,官员的贪污行为,几乎不再有任何风险。属于大明文官的贪污盛世,又要到来了!
第二条,则是立即停止朱祐樘定下的,清丈天下田亩制度。
如此一来,南方那些还没查到的地主士绅们,可就爽大发了。
他们又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始兼并土地,侵占普通百姓的田亩了。
那个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地主盛世,又要到来了!
而第三条,就是废除科举取士的南北榜制度。
从此之后,大明所有士子,无论籍贯,统一取士。
这样一来,南方的士子们,倒是高兴地要放鞭炮庆祝。
但北方和西南的士子们,就彻底完蛋了。
景泰二年那三百名进士中,只有二十七名北方人的南方科举盛世,又要到来了!
第四条,则是取消南直隶,浙州和赣州这三个地方的银税,盐税和车船税。
大明的车船税,不是普通的交通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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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明,只有商人运货才会用到车和船。
普通人连出个乡都需要路引,根本就接触不到车船税。
取消车船税,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取消掉商业税。
这样一来,那个商人赚钱不纳税的富商盛世,又要到来了!
第五条,严厉禁止大明朝堂发展海洋贸易,大明官府的所有官船,都不能出海!
这样的话,南方那些走私集团的乡绅豪族们,真是要把于慎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拜。
禁止官船下海,那他们这些走私海贸,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下海了。
那个私人海贸,肆无忌惮的走私盛世,又要到来了!
后面还有一系列明显偏向江南地区的条例,看得朱祐杬是心惊胆战,双手都在颤抖。
“这……这……这些政策,我不敢批,我不敢批……”
开玩笑,这些丧权辱国,堪称卖国的条例,谁敢在这上面签字啊?
这要是让后世人知道了,不得被人给骂死啊!
这些条例实在是太过分了,朱祐杬拒绝签字。
朱祐杬觉得这些条例过分,但于慎却觉得这些条例非常的合情合理。
因为这些条例中,除了第一条和第二条,是要废除朱祐樘在位时,实施的新政外。
后面其他所有的条例,都是于谦在景泰年间,就已经施行过的政策。
景泰年间就施行过的政策,现在再施行一遍,很过分吗?
当年朱祁钰都敢在这些条例上签字,你朱祐杬为什么不敢?
是不是我于慎,对你朱祐杬,还是太客气了?
“朱祐杬!”
于慎沉下脸怒喝道:“你是不是还没有摆清楚你的位置!”
“你以为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是我把你推上皇位的!”
“没有我,你还在做你那个兴王呢!”
“你真以为你当上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