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之前跪满大营的宣府叛军,已经成为了土木堡大营外的一座京观。
土木堡大营内的地面上,鲜血横流,碎肉四溅,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猩红地狱。
在这片猩红地狱中,杨魁一个人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在颤抖。
他紧闭着双眼,不断地流出血泪,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颤颤巍巍地发出几个零星的字句。
“不要……不要……”
“杀我……”
“我不看……不看……”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
“……”
五万陷阵营和一万厂卫,驻守土木堡大营,军容肃穆。一众文臣武将,远远地躲在土木堡大营外,时不时地向大营内张望几眼,但就是不敢走进大营。
这些久在京城的文官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屠戮过万人,再筑成京观,这种血腥的场景,几乎将他们给吓疯。
同时,这也让他们对朱祐樘的狠辣手腕,更加感到心寒。
在朱祐樘的身上,还真有些太祖遗风了。
朱祐樘环顾四周,心生感慨。
就土木堡这个小地方,这次总共也才死了两万人,就已经是一副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了。
当年也先率领两万骑兵,是怎么杀光英宗皇帝率领的五十万大军的?
五十万大军,光是跪在地上给他们杀,都得杀个三天三夜吧?
朱祐樘收回目光,看着躺在地上直哆嗦的杨魁,向身边的牟斌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牟斌拱手作答:“回陛下,杨魁应该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疯了。”
“疯了?”
朱祐樘冷笑:“疯了也有用处。”
“杨通敢让他的儿子,率兵来袭击朕的大营,宣府现在指不定出了什么情况。”
“带上杨魁,告诉所有人,大军即刻开拨,继续去往宣府!”
“是,陛下!”
高顺,牟斌和汪直三人齐齐领命,随后便开始动员全军人员,再度出发。
高顺负责调动陷阵营,让他们保持队形,保护朱祐樘和随行人员。
牟斌负责指挥锦衣卫,督促文武官员们即刻启程。
汪直则是指使西厂番子,让他们指挥剩下的十六万后勤人员,装好物资,随大部队启程。
朱祐樘坐进自己的龙轿里,锦衣卫斥候在外,天子仪仗在前,文臣武将和后勤人员在后,大部队重新向宣府出发。
值得一提的是,在文臣武将的队列中,本来应该走在最前面的徐溥和刘大夏,此刻却披枷带锁,狼狈不堪地走在队伍末尾。
要不是有人搀扶着,他们早就掉队了。
一个枷锁三四十斤,光是让他们带上枷锁长途跋涉,就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徐溥和刘大夏心中凄苦,早就在心里把杨通和杨魁父子骂了个遍,顺带还把于慎也一起骂了。
要是早知道这两父子如此阴狠,如此胆大妄为,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和这种人合作的啊!
后悔啊!后悔!
一步棋落错,就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后果,徐溥和刘大夏不甘心啊!
但是现在,谁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后悔,后悔啊!
在大部队离开土木堡之后,留在土木堡的就只有一地的血腥,还有一座庞大的京观。
这座京观,是用以警告所有边镇的将士,不要有任何反意。
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
大部队一直向北走,当天晚上,在雷家站休息了一夜。
这一夜,陷阵营和厂卫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谁都不敢放松警惕。
他们要防止任何一支部队靠近雷家站营地,特别是穿明盔明甲的明军,更是重点防备对象。
幸好,在雷家